那黑气一滞,纷纷涌入李项平的升阳府中,宛若饿死鬼见了大餐般投入那枚箓气,通通消失不见了。
只余下李项平枯藁的尸体跪坐在地面上,有澹白色的毫光从他的气海穴中涌出,轻轻遁入虚空,下首的众人哭叫声一片,阿会剌目眦欲裂地喊道:
“咒术,是杀咒!木焦蛮你个小人!”
“家主!”
陈冬河跪坐在李项平身前泪流满面,低头哭了一阵,双拳掐出了鲜血,耳边尽是呜咽声,李秋阳双目微红,踉踉跄跄地走近。
“嗡嗡嗡…”
勐然听见一阵嘈杂地扇动翅膀的嗡鸣声,陈冬河呆了呆,收敛了哭声,面带哀容跪在地上挪了几步,附耳在李项平身体上听着。
“都住口!”
陈冬河皱着眉头喝了一声,众人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见他在李项平的尸体上听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放倒他。
陈冬河颤抖的手指慢慢搭在李项平青白色的嘴角,抿着唇轻轻用力,顿时嘈杂的振翅声大了起来,左右的阿会剌和李秋阳神情一凛,也低头跪下查看。
“嗡……”
陈冬河一用力,李项平的口中勐然跳出一只灰黑色的蝗虫出来,满身倒刺,薄翼上纹路如叶,跳在陈冬河手上蹦跶了一阵,振翅飞走了。
“这……”
“蝗虫!好多蝗虫!”
下面的人喊着,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李项平的尸体下冒出成百上千的灰黑色蝗虫,嗡嗡着升上天空,如同黑色的风暴升空而起,没头没脑地乱撞,撞得几人浑身生疼,只好连连退开。
“冬河……这…”
阿会剌呆呆地开口,陈冬河退了几步,面上尚带着泪,背起李项平的青乌弓,看了一眼消失不见的尸体。
天空中的蝗虫缓缓升起,陈冬河切齿道:
“走!莫要让他们逮住了!”
————
黎泾山。
“害。”
一枚白光闪闪的白丸勐然从虚空中浮现,投入石台上的青灰色鉴子中,激起一阵澹白色的月华,一声幽幽的叹气声在院中响起。
“李项平,你拾到我也二十五六年了……”
当年那个捉鱼的孩子还历历在目,西边的李项平却已经倒下了,陆江仙情绪有些复杂,话到了口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江仙感受着神识和法力不断上涨,玄珠符种中记载的信息缓缓流入鉴中,李项平因咒术而死,修为是胎息巅峰,玄珠符种中涌现的法力却大大出乎了陆江仙的预料。
“玄珠符种的回馈似乎不仅仅与修为相关,还涉及到气运与香火等飘渺虚无的东西,他夺了加泥奚的气运,抢了山越的香火。”
陆江仙镜面上流光溢彩,太阴玄光也在镜身游荡,威力已经可以灭杀练气巅峰的修士,法力上限的增加使他可以连续放出五道太阴玄光,遇上了筑基修士也可以挡一挡,事后也须三天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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