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采矿脉有劳安家,自然要分配些给安兄,不如就这样,这矿脉我李家取五成,安家取三成。”
安鹧言顿时一呆,张了张嘴不曾说话,卢思嗣却已经眉头一挑,低声道:
“李家好大胃口,莫不是在说笑”
李通崖摇了摇头,笑道:
“是前辈在说笑,你两家一唱一和就要矿脉八成,莫不是欺负晚辈年纪小好说话,觉得晚辈唯唯诺诺便应了?”
言罢提了提青锋,漫不经心地道:
“反正迟早要做过一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卢思嗣同安鹧言对视一眼,心知湖弄不过去,还是要对上阵,卢思嗣点点头,手中的玉如意已经腾空而起。
安鹧言正进退两难,却见李通崖手中长剑白光大炽,如同弯月的剑弧已经笼罩了两人,顿时眉头一皱,高声道:
“好生狂妄!”
言罢手中唤出一根青乌长棍,抬头向李通崖的月阙剑弧迎去。
两人仓促来迎,李通崖手中的剑气却早已积蓄已久,锋利的剑气刹那间便击破了两件法器上的清灵真元,发出两道金铁相击声,将其一右一左弹出数尺开外。
李通崖得势不饶人,两道玄水剑气登时射出,向两人袭去,玄水剑气一道接着一道打出,打得两人竟无还手之力。
李通崖同两人袭击汲家时不曾用过月阙剑弧,卢思嗣两人一时间错估了实力,法器被击飞无从抵挡,只好手忙脚乱地躲避起来。
好不容易唤回了法器,又被李通崖占了上风,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机,就这样尴尬地抵挡起来。
李通崖受了重海长鲸箓,法力雄厚,一呼一吸之间吞吐着白气,硬生生将两人压着打了一刻钟,眼看修为低的安鹧言脸色已经略微苍白,终于收手,低声道:
“两位还要继续么。”
安鹧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摆摆手低头不语,卢思嗣也咬着牙脸色渐变,换上了笑脸,笑道:
“却不想通崖兄剑术如此惊人,是我等冒昧了,这五成李家是应拿的。”
言辞中尊敬了许多,也不再托大唤李通崖为小友,开始叫起李通崖为通崖兄来,安鹧言也哈哈笑着,三人仿佛真的只是小小切磋了一番,气氛融洽和谐,李通崖点点头,温声道:
“这五成我李家收下了,余下的你等看着分。”
他体内真元依旧充沛,为这两人留了面子,也不想暴露异于常人的深厚真元,不曾出手将这两人逼迫到真元耗尽,望了望正商议着的两人,李通崖对现下自己的实力也有了估计,暗道:
“这两人比山越练气强得多,却远远比不上那金羽宗张允,更何况如今张允也未必是我对手,若不是未曾打听清楚两家的背景,直接兼并了两家也未尝不可……”
两人争执了一阵,对半分了剩下五层,便商议三家皆派胎息修士看管,再轮流派出练气修士坐镇,这才算是将此事了结。
最后的结果是由卢家布置阵法,安家派人勘探,李家在三家中人口最多,便提供大部分的矿工。
李通崖暗自点头,对如今的结果颇为满意,毕竟山越逃难来的流民众多,诸村人满为患,恰好有这么个矿脉来放置山越流民,最好不过。
卢思嗣却笑吟吟地看着李通崖,心中满是忧虑,满脑子都是那出鞘时白光炽烈的一剑,心下暗忖:
“这等威势,绝非下三品的剑法,决计是四品起步的剑法!”
于是腆着脸道:
“通崖兄这剑术真是惊人!不知……是哪门的传承?唤作什么剑法?”
看着卢思嗣放下脸皮,拱手问到了这种地步,李通崖只好皱了皱眉,沉声道:
“是家父传下的法诀,唤作月阙剑法。”
言罢闭口不言,也不提这剑法仅仅只有一式。
安鹧言顿时神情一肃,望了卢思嗣难看的脸色一眼,心下有了判断,暗自道:
“李家上一代有筑基修士的传闻竟然是真的,难怪这李通崖一身正法真元浑厚明彻,原来是家学渊源!这剑法更是了得,是猝不及防下杀人的绝技。”
卢思嗣却想得更深,眼底的忧虑更加深厚,望着李通崖三四十岁的年轻面容,心中又惊又惧,心下道:
“这李通崖决计不会超过五十岁,我却一百七十多岁了,儿孙辈又不懂操持,待我辈死后华芊与骅中两山定然拱手让人,李家之崛起已是计日而待矣!”
“此人不比他人,谨慎异常,实力又强横,恐怕不会半路夭折,我辈须要为儿孙留条后路呐!”
眼下更是绝望,心中一片悲凉,获得青乌矿的喜悦消散的干干净净,老眼浑浊,眼看李通崖就要拱手告退,连忙讨好地一笑,开口道:
“通崖兄!今日多有得罪,老朽过上几日再登门谢罪!”
李通崖愣了愣,表情有些怪异,轻轻点了点头,拱手道:
“卢前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