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晅再拜,痛哭流涕,答道:
“老大人…青池是迟司第一等的青池,紫烟是阚闻第一等的紫烟,就连万昱都是程氏第一等的万昱,老大人,天下就是三六九等的天下,第一等就是高修与高修后裔,常言宗门争权夺利,内斗无穷,尚且有一等人坐在上头,我家沾了个李字,怎么做不得一等人了?”
李玄宣气得脸色发红,哗啦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抬起就是一脚踢在这人的脑袋上,让他一下子滚出去好几米远,老人喝道:
“你…青杜上的书你都白读了!”
李曦晅白净的面孔上满面是血,呼道:
“小人正是读了书的!老大人!此次只为证明神妙亦可能有误,把那几个族老放出来,振奋族心罢了,承不知内情…我知道他心疼承盘拉他下水,他却也明白轻重来帮我,行赛才死…承这个做父亲的一句怨言也没有吭,如今他都出来助我,可见人心所向!反而是曦遏承晊爱惜羽毛…半途退缩!老大人,忠奸可辨乎!”
李玄宣怒火中烧,咳嗽起来,吓得李曦晅余下的话通通堵进肚子里,只见老人狠狠甩了袖子,咬牙道:
“滚!给我滚!”
李曦晅磕了三个响头,失魂落魄地退下去了,李玄宣剧烈地咳嗽了一阵,重新坐回位子上,吓得李殊亚红着眼睛给他端茶。
他一直在位上坐到深夜,从院中拿出木箱来,取出玉简摩挲,这些东西都是李通崖曾经的笔迹,被李玄宣好好保存着,如今翻来覆去看了,默然无言。
……
望月湖。
李周洛回了湖中,连夜审问了西岸诸家,果然问题还是在李荤和任霆头上,上头不知谁指挥,底下的事情落到实处都是李荤在干,李荤定了死罪,眼下还在殿中。
审问的结果,这四个人都觉得已经在作恶,任霆不但没有发觉是下面送上来逢迎的,连贺女在他的记忆中都不姓贺,李荤虽然有所察觉,话中尽指安玄心。
“若是父亲用术法来查,应是四人无罪,西岸众人有问题,可一细查,西岸人也是无辜…中间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走了…”
他隐约有所察觉,正忙得焦头烂额,见着李周昉从殿外进来,恭敬拜了,这大哥胡须已经很长,中年模样,李周洛忙放了手中的东西,点头道:
“多谢大哥了。”
李周昉显得有些疲惫,低低摇头,答道:
“这事情让承叔父很尴尬,我实在坐不住,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找家主也是有原因的…叔父的女儿,也就是行赛妹妹陨落,还有个孩子…”
李周洛攥紧了笔,几乎能猜出来他下一句要说什么,好在下一刻脚步声骤起,玉庭卫急切入内,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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