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鸺葵观的麻烦,看林琊这模样,想必感触极深,他也懒得多提,问了一声后绋真人行程,却见林琊答道:
“禀真人,剑门的程稿前辈神通不成,昨日陨落了…我家曾经与他有几分姻亲,真人便前去剑门,晨间方才回来,在虎夷山顶。”
李曦明先是怔了怔,微微一叹。
这位程稿前辈岁数不大,曾经与伯父李渊蛟有交情,也是上一代剑门的领军人物,突破紫府的希望其实不小,可在神通面前折戟沉沙的人不少,往往是说不来的,
“可惜了!剑门如何?”
他应了一声,两人一路到了山顶,林琊却欲言又止,答道:
“听说,剑门当下很乱。”
李曦明凛然,却见后绋已经从院中出来迎接,这林琊立刻退走,不再多说。
后绋的面色不佳,对他还算客气,两人寒暄两句,不待李曦明多提,后绋已经沉郁地放下杯来,颇为沉重地道:
“想必昭景也听说了…程稿陨落了。”
李曦明皱眉道:
“神通不成?”
后绋语气冷了几分,答道:
“只能算一半。”
“他修行的功法特殊,在西天塬突破更有把握,便在附近的秘密洞府之中突破。”
“三月以前,【胜白道】与【大康昭寺】斗争逐渐到了尾声,整个大西塬基本落入【胜白道】手中,只余下【大康昭寺】所在的逻挲,那几个邪门歪道从逻挲开始斗法,一直打到蜀地,足足打塌了九座山脉。”
李曦明很明显观察到后绋眼神变得阴厉,这位大鸺葵观的新一代道主显然不如前任那般自矜,而是更有些毒辣,语气却平淡:
“【大康昭寺】的几个怜愍和那只度化的妖物都折在此处,又地动山摇,一时间地脉、灵脉、灵氛一同变化…尤其是地脉,甚至附近的好些个阵法都一同失灵,程稿正好在那一地修行,当即神通不渡,身死道消。”
听到此处,李曦明已经明白了,暗暗生出寒意,试探道:
“恐怕不是意外…”
后绋冷笑,听着李曦明皱眉道:
“我记得…倪家紫府和剑门真人守在蜀地…为何不出手护一护?”
后绋摇头:
“早护过了…【胜白道】与【大康昭寺】这样大的阵仗,也要担心声东击西,倪家的翃岩真人守在陇地,更何况秘密之所也不方便他去,而程真人去稳固地脉…大家都不瞎,这是欲盖弥彰的事情。”
李曦明顿时语塞,顿觉有理,毕竟两家打架打得好好的,你个外人跑过来稳固地脉,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遂答道:
“确实麻烦,如果不去,就只能坐观其变,如果去了,就是不打自招,那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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