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蛟与吠罗牙谈了三两句,两人心情都很好,笑容热切,祝先与李乌梢两个跟班跟在后头,一齐飞出了大厥庭。
李渊蛟见吠罗牙一个劲地打量着四周,问道:
“大厥庭至东山越一带山林旺盛,一片沃土,不知道友打算如何处置?”
吠罗牙用竖瞳看了看李渊蛟,悠悠地答道:
“先时伏代木蛰伏在旁,我只想着随时要逃走,从不曾管过治下山越,任由着去,如今既然有了如此广大的地盘,自然是要提拔几个手下,收集灵物、狩猎妖物、种植灵稻,每年还能挣上些灵石……”
李渊蛟附和一句,笑道:
“我家最善此道,不如将这地头你我分了,道友出地,我等出人,依着我家的手段,十年后年年能有二十余枚灵石的利润……”
“哦?”
吠罗牙轻轻点头,拐弯抹角地问了问,又提到青池宗府辰峰的消息去了,李渊蛟一眼看出他没有合作的意思,敷衍几句,告辞离去。
李乌梢闷声跟着,飞出百里,这才开口道:
“主人,伤势可还要紧?”
方才李渊蛟吃了蛰勒待一记双剑合击,可是把李乌梢吓得魂飞魄散,自家性灵还握在李渊蛟手中,若是李渊蛟有個三长两短,李乌梢可要命了。
李渊蛟拜拜手,答道:
“无妨,等回峰闭了关,你将那宝药【清云麋果】服用了,把你那两钩子修出来。”
“多谢主人!”
李乌梢听得欣喜若狂,连连道谢不止,李渊蛟答道:
“你已是我李家人,不必说这么多。”
一主一仆刚离开大厥庭百里,一个白衣少年驾风迎上来,玉树临风,身后负剑,拱手道:
“恭喜仲父除去一害。”
此子正是李曦峻了,李渊蛟瞥了他一眼,疑道:
“家中可有事?你怎地寻过来了?”
李曦峻轻声道:
“晚辈恐吠罗牙使诈赚杀,放心不下,远远看着。”
李渊蛟回头望了望,复又道:
“此去有百余里,又有大阵庇护,你能睹见?”
李曦峻点头,眼中霜雪之气流淌,氤氲一片,答道:
“晚辈受【明霜松岭】,目力极强,破幻查微,即使是大阵阻隔也可以隐约窥见,能见到法光流转,判断出局势。”
李渊蛟这才有喜色,点头赞道:
“不错,这箓气还有这等神异,等到归家伱取那《清目灵瞳》看一看,能否修炼瞳术事半功倍,若是能修成此术,还能更加神异。”
见李曦峻点头,李渊蛟接着开口道:
“吠罗牙不愿意让我家插一手,这土地上若是能派去我家的人手,应该能多好些收入。”
李曦峻略微思考,明白过来,低声道:
“族叔勿忧,吠罗牙不晓得治事之难,他孤家寡人,哪里来得人手方方面面安排下去?只是利益熏心,以为自己提拔几个练气便可,等到他碰壁,到头来还要来寻我家。”
李渊蛟点头,很是自然地答道:
“是这个理,山越习气难改,贪渎无厌,不知敬畏,我家东山越可是花费了玉庭卫两位练气、十二玉京日夜严苛管教才有了这等收益,吠罗牙做不来这事情,吃亏是必然的。”
叔侄俩交谈一阵,落回青杜峰上,李曦峻挽起衣袖,颇为庄重地道:
“族叔!家中已经迁入青杜,散修中时常有人称我家为青杜李家,我家的世家之位渐笃,黎泾一缀已经名不副实,不如改了。”
李渊蛟不甚在意这些,青杜也好黎泾也罢,李渊蛟听起来都觉得是一副模样,只回答道:
“随你去了,定下来便可。”
两人一妖落在峰上,院门前正蹲着个小女孩,见了两人笑嘻嘻地跑上来:
“父亲!兄长!”
“湘儿。”
李渊蛟这些年才得了这女儿,心中其实很是宠爱,只是这几年连接突破、闭关、除妖、竟然连见上几面都难得,倒是让父女之间生疏了。
李月湘笑嘻嘻地牵着李曦峻的手,明显和他亲近得许多,李渊蛟就在眼前这景,觉得李曦峻与从前有很多不同,他笑道:
李家的法器大都是杀敌所得,或是道上采买而来,溢价很高,胎息法器大都用来配制峰上的权位,赏赐晚辈,若是能得了这一批法器,今后能轻松不少。
‘自家有青乌矿,正是铸造胎息法器大都好材料,日后新设府峰,有了这些法器也方便。’
只是李渊平是万万不信这孟泰志这样好心,平白无故上来打白工,小信在手中过了一圈,暗道:
‘有萧元思的信在手,孟氏父女明明可以自顾自采气,非要凑上来,多半是有所企图。’
李渊平不想欠着人情。瞥了一眼一旁的李曦峸,笑着开口道:
“毕竟远来是客,可不能这样麻烦前辈,我家还有些底蕴,不如就当雇着前辈炼器,再给孟老些补贴。”
孟泰志拱手,顺着他的话,答道:
“家主客气了,尽些绵薄之力,算不上麻烦,只是…”
李渊平正等着他一句只是,便见孟泰志道:
“小女有唤出心火成丹之能,无奈老夫不过是个炼器的,不能教导。”
说着恭敬下拜,继续道:
“我已经一百八十岁,恐怕没有多少时日,唯独老来得了这一女放心不下,望着能得一丹道传承,为她寻一立身之本…我等若是得了贵族的丹道,必不外传!”
“为贵族炼制法器不过是其一,若是有任何安排,老夫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李渊平这才觉得对劲,将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放,温声道:
“孟老不必如此,我家中也没有什么急需的事情,这丹道传承颇为要紧,我还要寻家中老祖问一问。”
“麻烦家主!”
孟泰志道谢几句,李渊平问了些细节,草草地讲了些有的没的,让他退下去。
一旁的李曦峸看了一阵,拱手上前,开口道:
“家主,孟氏父女一个是身怀秘术,一个是天赋异禀,不如就此招入家中,孟灼云一旦成了丹师,便可以大大减缓明弟的负担…”
“嗯。”
李渊平听他说完,将桌上的小信一拢,摆到桌角,温声道:
“看看。”
李曦峸上前,将那一小叠信一一看了:
“属下已至东海赤蛟岛坊市…此地并未有过孟姓炼师…也从未听闻哪位炼师外出…”
“属下已至东海纯一岛…”
“属下已至东海竹溪岛…”
李曦峸一一看毕,李渊平这才解释道:
“我已经派出人手前去各个海岛查看,从孟灼云等人出手的几个灵物产地来查,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善于炼器的孟姓修士…也没有听说过最近有什么炼师离开东海。”
“就连从孟泰志口中套出来的几个地点也从未查到痕迹。”
他敲了敲桌案,温声道:
“兴许孟泰志籍籍无名,故而很难查到踪迹,可不曾查清此人的来历,怎么能随意纳入家中?”
见李曦峸若有所思,李渊平这才道:
“此事不急,还有整整十年的时光,慢慢查,慢慢看,只要有心防备,总会查清楚。”
他嘱咐似地朝着李曦峸道:
“我安排了几个人手,等到你持家,按部就班去查便可。”
李曦峸点头,心中压力沉沉,他在李渊平身边跟着几年,这才明白弟弟李曦明苦衷,自己不过是接手改制过的李家尚且这样麻烦,李曦明当年桩桩件件又是何等不容易。
李渊平这番说完,下头的族兵来报,说是安鹧言与他两个儿子已经归来,南岸的矿脉探查清楚。
“好!速速请他进来。”
李渊平顿时一喜,咳嗽两声,下头已经带上来三人,为首者顶着个噌亮的大光头,练气九层,拱手道:
“安鹧言见过家主。”
李渊平颔首,安鹧言身体壮得像只熊,语气却很谦卑:
“属下已经查明,南岸十四处地脉异常之处,共有两道矿脉、七道水脉,所得价值非常,恭喜家主!”
“两道矿脉?!”
李渊平连忙站起,追问道:
“分别是何矿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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