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沉重打击的李玳顿时老实了下来。
其他人也曾怀疑他只是装作老实的样子,私底下其实正盘算着要耍心机,但看他的表现,又不象是假的。他身边侍候的人又被更换了一批,一个旧人都没留下,乳母更是被直接送出隋王府,回乡下养老了,连那些侍妾也奉主母裴氏之命搬回了东院,不再围着他转。如今在西院服侍的人,是绝对不会向隋王夫妇隐瞒任何情报的。
据他们观察,李玳似乎在这几天的牢狱之灾中受了大惊吓的样子,睡着了还时不时作噩梦,有时候风吹开了门窗,发出一点声响,他都会吓一跳,更不许任何人未经允许就进入他的卧室,巴不得整个西院都是静悄悄的,没人走动,没人发声。
要知道,从前的嗣王李玳可是最看重排场的,身边服侍的人少了,他都不乐意,又怎会是这副恨不得独自住整个院子的作派?
隋王忍不住为长子担心,窦王妃柔声安抚了许久,又提起平都县主李婉致的婚事,他才稍稍转移了注意力:“王家既然没有变卦的意思,可见是赤诚君子,那这门婚事就尽快定下来吧。早些让婉致风光出嫁,我也好早日带着阿玳搬进寺庙去清修,省得他继续在家中生事。”
窦王妃应了声,又与丈夫聊了些家常琐事,总算是让隋王不再为长子的心理健康忧心了。
裴氏失去了嗣王妃的身份,但她依然还是隋王府长媳。隋王夫妇不发话,谁也动摇不了她主持中馈的权利。不过她还是借口要养胎,将手中权利分了一部分给二房的妯娌黄氏。丈夫平安归家,她也能安心静养些时日了,不然她生产时定要吃苦头的。另一位妯娌林氏也怀了孕,据说过两天也要搬回王府来了。两个孕妇都不方便管家,这累人的活计正好让黄氏分担一二。裴氏根本不担心黄氏会夺走自己手中的权柄,反倒是能借着后者插手中馈大权的时机,私底下把一些看不顺眼的人撵出隋王府去,免得日后有人来给自己添堵。
陈氏前车之鉴尚在,裴氏可不打算心慈手软。
李俭让对继母的想法一无所知。李俶君已经听说了张家郎君即将与东宫某位郡主定亲的消息,大哭了一场,连父亲获释都没能让她脸多一点笑容。李俭让只得拼命想办法安慰妹妹,还得分心去问候阔别数日的小妹李俪君,生怕她离家在外会不习惯。
李俪君已经在外过了两年多的生活,怎么可能会不习惯?她拿话安抚住兄长,又把他的注意力扯回到大姐李俶君身,便趁机脱身出来,寻思着清早坊门一开就可以走人了,没必要继续在隋王府耽搁下去。
她离开王家庄这么久了,想来李温齐若想做些什么,也早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完了吧?
正想着事儿,李俪君便抬头看见三姐李妍君正迎面走过来,身边跟着个面生的小娘子,与李妍君年纪相仿,穿戴比较寻常,便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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