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祏顿时严肃起来:“这一点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听师尊提过,那位大能应该是武周时期被迫害流放的宗室后人,到底哪一支就不知道了,但应该死绝了,只剩下那位大能一人。”所以从来没听说过这位大能回长安探亲的,因为他无亲可探。
李俪君眨了眨眼:“当时死去的宗室那么多……绝嗣的人家也不少。他总不能因为亲人死绝了,就怨恨其他宗室没有出手相助吧?”
李祏不以为然地道:“当时谁有余力出手相助?能存活下来的宗室,不是同样在流放路挣扎,就是自身难保只能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宫中的旨意。虽有几支不曾获罪,但血脉都很远了,本就不是爱掺和正事的人,也没有那本事去救人。他能活下来,还能修炼到元婴,已经十分幸运了。比他更惨的人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好怨恨的?更何况,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是百年后出生的子弟了,又与这些往事有什么相干?”
李祏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可他小时候也是受过教育的,知道当时都发生过些什么。虽说晚唐时的宗室教育质量令人诟病,可他两次拜入真仙观后,也没少翻闯史书,查看自家亲人将来的命运。他很清楚当年都发生过些什么事,并不觉得李唐宗室亏欠了大能什么。大家分明就是同病相怜。大能既然能感激玄宗这个武后亲孙,又凭什么怨恨其他人呢?
不过想到前不久去长安的时候,他在皇宫里看到的玄宗傀儡,对于大能对玄宗的所谓“感激”和“敬重”,心里也忍不住打了个问号。
若是他真心感激和敬重一个人,绝对不会亲手让那人变成手中的傀儡,连一点自由思想都没留下的。若说对方已经死了,自己为了怀念对方,才弄出个傀儡来,也就罢了。可玄宗在数月前分明还是个大活人呢!这跟杀人后再利用尸体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什么区别?
有些事,李祏以前早就知道,却不会多想。现在他愿意多想了,却越想越觉得心寒。
李俪君趁机道:“照师兄这么说……那位大能对我们这些李唐宗室,其实未必有多亲近。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他的好……若说真仙观的金丹真君,是为了不让门中弟子出现第二个金丹,威胁到他的地位,才会刻意打压你们,对其他不姓李的弟子也是同等待遇,那么那位大能不容许有李唐宗室突破金丹,就很值得深思了。都是同宗同族,他要是真把我们当亲人,又何必忌惮我们当中有人能结丹呢?金丹距离元婴还差得远呢,就算李唐宗室再出三四个金丹,也碍不着他什么呀?反而能成为他的好帮手呢!天下金丹那么多,他没拦着其他人,为什么就非得拦着我们?”
李祏若有所思:“除非……李唐宗室中一旦有人突破了金丹,就会对他有所威胁……可这威胁是什么呢?”
李俪君给了他一点思考的时间,见他始终没有头绪,才绕回到最初的话题:“师兄,你师尊真的要冒险晋升吗?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你们……是不是最好别在真仙观里干?找个理由,谋个外差,在关中以外寻个灵气充沛些的地方修炼吧?若是真能成功突破,最好在成功结丹之前,都不要让真仙观的其他人察觉真相。当然,如果你们有法子能掩饰自己的真实修为,让人误以为你师尊还卡在筑基八层不得寸进,那就更好了。”
李祏双眼微微一亮。他觉得自己打开了新思路,师尊那儿似乎也有应对的法子了!
倘若真有希望晋升,谁会愿意几辈子都只是做个筑基修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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