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
“你的思维很有跳跃性,但……应该是对的。你是不是参加过IMO数学竞赛?”
陆舟摇了摇头:“没有,我是高考上的金大……”
严师兄感慨道:“不可思议,你应该去拿个金牌回来。”
“来不及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把。”
深呼吸了一口气,陆舟捏了捏酸痛的眉心。
并不是突如其来的灵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顿悟。
这种理论物理学问题和数论问题不一样,前者吃的是计算和抽象思维,后者吃的才是灵感。
就在刚才,他打开了外挂,消耗了宝贵的100点积分,才完成了对这些数据的梳理。
然而使用这些积分,并非是没有副作用的。将庞大的知识写入脑中,所产生的负荷不亚于在A卡上跑3A级的单机游戏大作,不断涌入的信息量,让陆舟感觉头皮上就好像爬过了一千只蚂蚁。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系统将这些知识灌输进他的脑中之后,并不仅仅只是给他一个答案而已,处理数据的过程也一并被写入了他的记忆中。
对于一个学渣来说,这些过程可能和废纸没什么区别,仅仅一个结果就足够了。但对于对量子色动力学有所了解的他,却可以轻松消化这些知识,并将其变成自己的。
如果说五分钟前的他,面对着这些数字、字母毫无头绪的话,现在的他已经知道该如何下手,该如何运用自己的数学知识,去解决这些问题……
眼见陆舟已经找到思路,正在进入状态,严师兄也就没再管他,放心地处理起自己手上的工作起来。
就在这种默契的分工合作下,时间从五月初变到了五月下旬,陆舟也总算是处理完了那海量的数据。
然而光这样还是不够的,只有完成最后一步的绘图,将所有的数据反馈在一张图表上,才算是彻底完工。
这张图被称为Dalitz图。
图中的每一根线,都代表着一撮属于物理学家的头发……
盯着电脑屏幕,陆舟一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算着,一边时不时敲下键盘。
看着那往复震荡的图像,他忽然开口说道。
“我忽然知道为什么普林斯顿的毕业生,最后大多会在华尔街见面了。”
同样在处理数据的严师兄,打了个哈切,随口问道。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玩意儿就像股票的K线吗?”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严师兄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陆舟叹了口气:“我感觉等我把这玩意儿弄懂了,去****报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你要是能把这玩意儿完全弄懂,离诺贝尔奖就不远了。”
“或许吧。”
当然了,去华尔街报道这种事情,陆舟也就这么说说而已。
人生还是得有点梦想的。
理论物理虽然给不了他华尔街的薪水,但却能给他华尔街给不了他的东西。
比如系统经验。
等到那些牛逼到爆炸的黑科技,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解锁,区区华尔街又算得了什么?迟早得跪在他的脚下唱征服。
就在这漫无边际的幻想中,陆舟忽然觉得,这枯燥无味的时间,也变得不那么的难熬了起来。
终于,在五月的最后一天,陆舟完成了最终的“Dalitz图”。
而此时此刻,距离LHCb组织负责人划定的汇报日期,还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最大的难关攻克,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完成最后一步的图像分析,并检查数据的正确性。
合上了笔记本,就在陆舟伸了个懒腰,想着一会儿去吃点什么的时候,刚从外面吃完晚饭回来的严师兄,脸上一片凝重。
就在陆舟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严师兄走到了他办公桌对面坐下,一脸严肃说。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陆舟:“好消息是?”
严师兄:“雪城大学已经搞定了B1区数据的分析。”
这么快?
诧异于竞争对手的速度,陆舟紧接着问:“那坏消息呢?”
严师兄:“坏消息就是他们比我们先一步做完。”
陆舟:……
MMP!
所以说好消息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