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衣人走近,这才看清他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往岁的男子,此刻似乎已过足了毒瘾,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鼓眼睛亮晶晶的,轻飘飘的身子如幽灵一般,伴随着飞速行驶的列车晃晃荡荡。他面无表情,若有所思,一边走,一边观看着车厢里前后左右的乘客,像在找寻什么人。
瘦筋筋的黑衣人路过梅朵身边时,浑身一颤,脚步骤缓,鼓眼睛惊愕地看定梅朵,接着就迅速移开,突然提速,急匆匆走过,似乎要忙着去办什么事。一眨眼,黑衣人便飘到了五号卧铺车厢的尽头。
此刻,谁也不会注意,司马高原的细眼晴就紧盯着那瘦筋筋的黑衣人。这时他扭头对梅朵笑了笑,说:“天气真热呀,口好渴,我去餐车买瓶水,回见。”
说着话,司马高原已风一样,迅速穿过了五号卧铺车厢的尽头。
瘦筋筋的黑衣人一路狂走,快要到达餐车厢的门口时,突然像撞上了什么物件,他定睛看,才发现面前立着一个人,此人一动不动看着他。
黑衣人愣了一下,旋即退后几步,怔怔地看着仿佛地底下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结结巴巴说:
“我……要下车……”
司马高原不吱声,细眼睛如锥子一般刺过去,少顷,不急不慢说:“谁不准你下车?”
黑衣人又一愣,但仍不敢向前迈步,接着扭转身,咚咚咚往回走。
司马高原一声厉喝:“站住。”
黑衣人止步,怔怔地转过身来时,已是一脸苍白。
这时,司马高原心里已有了五分把握,于是慢悠悠说:“既然上来了,就别慌着走嘛。”
“我……没……干什么。”
司马高原卟一声笑:“我并没有问你干了什么,也没有认为你干了什么,是你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做贼心虚嘛。”
说着话,司马高原突然声音提高:“搬老黑的(毒贩)。”
顿时,黑衣人脸色由白转青,又变成猪肝一般紫胀。
这时,进京特快已缓缓进入一个货站,似乎要临时停下来。
瘦筋筋的黑衣人突然哗一声,敞开上衣,露出瘦骨鳞鳞,刀疤纵横的胸脯。接着就抽出把亮晃晃的三刃刀,晃了晃,掉转刀尖,对准自已胸脯,缓缓地划出个十字,那白森森的胸骨上即刻涌出殷红的血液,流满了他的肚腹,又一滴一滴淌在车厢底上。
吓得来不及跑开的旅客们尖叫声四起。
黑衣人若无其事,扬着滴血的三刃刀,冷冷说:“识相的就让开点,这年头插扛子(管闲事),不怕挨聋子(刀)。”说着话,一步一步向司马高原逼过来。
司马高原仿佛生了根似地纹丝不动,细眼睛轻蔑地斜视着。
突然哗地一声,司马高原撩开衣服下摆,腰上赫然现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枪套上缀满金红色子弹。接着。他又把衣服放下来,拍了拍腰间,不急不慢说:
“这里有枪,但我不用,一是怕误伤了旅客,二是量你搬老黑的(毒贩)没那个胆量,来呀。”
瘦筋筋的黑衣人被震慑在那里,三刃刀在他手上霍霍颤抖。
就在这时,司马高原突然出击,动若狂风,防不胜防,抓住黑衣人拿刀的手腕一摁,只听见哎哟一声,黑衣人立马便萎顿下去。接着一道黄光闪过,司马高原亮出了一副铜铐,顺势一矮身,正要将黑衣人铐在列车座底的铁条上。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蹭地钻出一个长着副马脸的人来,他举着一把长长的匕首,猛扑至司马高原身后,恶恶地朝着他露出的背部,一刀捅过来。
(待叙奇怪的小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