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窗外琼玉乱飞,心里又涌起无尽凄怆。
呼延钰儿伸出一只手,几片雪花落在她掌心。
呼延钰儿幽幽地道:“听人说,雪是冰魂魄。林屹,朝阳的魂魄又在哪儿?我天天睡前,盼着他的魂儿能入梦,但是我却很少梦到他。他是不是在怨我、怪我、嫌弃我……我,我现在残花败柳了……”
提起左朝阳,林屹心里也难过。
不管当初是谁将左朝阳救出,但是这么久了,左朝阳杳无音讯,一定是死了。
林屹现在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林屹也能体恤呼延钰儿现在的心境。
他轻叹一声道:“钰儿,朝阳怎么会怪你,嫌弃你呢。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呼延钰儿又道:“朝阳生前对我说,你、怜琴、腾云,你们是最好的兄弟。而你,让他感觉更像是亲兄弟一般。他还说,如果你真是他的亲兄弟,多好……”
林屹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一痛。
林屹用充满仇恨的口吻道:“钰儿,我定会为朝阳和呼延掌门报仇的。无论是血僧,还是凤连城,我林屹都不会放过他们!虽然凤连城是当朝大将军,也得死!你记住我今日的话。”
呼延钰儿道:“我记住了,到时候,我要亲眼看着那个畜生死!”
然后呼延钰儿将掌中的几片雪花吹起。
让它们再次飞入风雪,在地天间飞舞。
呼延钰儿心想,也许这漫天飞雪里,有一片就是左朝阳的魂儿。
……
翌日午后,三人才离客栈。
他们从窗中跃出,趁着漫天风雪出城而去。
林屹和呼延钰儿共骑一匹马。
他们行出二十多里,前方没有下雪。
但是天空中却布满一团团阴惨惨的云,沉重的徐徐移动着。周边的村落,河谷,山林苍白而没有生气。
朔风如怪兽一般呼啸着,仿佛吞噬一切。
两匹马不断发出不安地嘶鸣之声。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过了一片山坡,三人面前出现一个小镇。
镇外的河边,矗立着一个破旧的大风车。
风车上,挂着许多一丈多长的白布。
这些白布在风中如白蟒一般扭动着,发出“猎猎”声响。
不光风车上挂着白布。镇中所有房子门口都挂着白布。只是短了许多,有二三尺长。
有的房门上,挂着五六条
放眼望去,一片肃穆,一片诡异。
镇中也一片死寂。
没有鸡鸣犬吠和牲畜的叫声。
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呼延钰儿道:“这个镇子本来叫青牛镇。但是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十室九空。活下来的人又难舍故土,所以继续留在镇中生活。每家每户都死了人,所以活下来的就将白布挂在门前,当作招魂幡。每一条白布,代表着这家死了一个人。后来,这个镇子又被称为鬼镇。据说每到夜晚,那些死了的人的灵魂便成群结队在镇上游荡。所以外人害怕,很少涉足这个镇子了。七年前我和我爹路经这镇子,还吃了一顿饭。”
望归来听呼延钰儿这么一说,便对林屹道:“妈的,看上去就阴森森吓人。小林子,趁天色还未黑,我们再寻别处落脚吧。”
林屹盯着那个鬼气弥漫的镇子,不说话。
不知在想什么。
呼延钰儿对望归来道:“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快一场大风雪要来了,只能在这里歇脚了。”
望归来便怪怨林屹道:“你这个蠢货,老子让你早些赶路,你说不急。你平日行事计划周详。这次怎么算计的时间,落得前后无村,只能在这里……”
望归来的话还未说话,林屹已拍马朝镇子而去。
望归来骂骂咧咧,随后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