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归来挠挠头道:“虽然你说的在理。但是临死前,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岂不是悲哀。”
苏轻侯觉得望归来说的也有道理,他思忖一下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苏轻侯出了望归来处的院子。
此刻天色已黑了。
空中一轮新月升起,如一面缺边的明镜一般。
萧怜琴在院门口候着。
萧怜琴道:“师父,定了没有?”
苏轻侯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道:“定了。八日后,望人山。”
萧怜琴听了也吁了口气。
她现在希望师父早些和望归来决战,不然他真担心再拖下去师父因此疯了。
而且以她之见,如今的望归来绝不是师父对手了。所以她想让师父早些决战卸下重负彻底解脱了。
虽然苏轻侯记忆衰退惊人,但是让萧怜琴很奇怪,师父的武功却未受多大影响。
萧怜琴心想,看来师父的武功真正彻底溶入生命灵魂,成了他身体一部分,成了他的一种本能反应了。只要他命在,他一世惊世骇俗的武功就在。
苏轻侯道:“怜琴,颜良现在何处?”
其实萧怜琴前天还给苏轻侯说过柳颜良在何处,但是苏轻侯却忘了。
萧怜琴道:“师父,颜良执拗,救他出来后他本来还要回黄金殿,最后我苦劝一番他才同意先不回去。但是提出要住在九阴山中。现在颜良就住九阴山东南山谷中,就住在当年那房子中。徒弟派了几个人保护。待日后灭了北府再无危险,再让他回黄金殿。”
苏轻侯道:“我要见颜良。”
萧怜琴道:“师父,现在天黑了。待明天……”
苏轻侯用激动口吻打断萧怜琴的话道:“我要见颜良,现在就见他!”
一向稳如山岳的苏轻侯很少这样情绪激动。
萧怜琴明白师父定是受了刺激,所以才如此迫切见柳颜良。
萧怜琴道:“徒儿现在就去备马!”
很快,萧怜琴备了两匹快马。然后师徒二人打马出府,披星戴月朝九阴山而去。
奔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到了东南山下。
月色下的九阴山,如披着一层银色轻裳。璀灿的繁星将点点光茫点缀在葱茏山林中。
一切都显得安恬美好。
九阴山的春夜景像,让人心旷神怡。
到了山谷前苏轻侯下了马。
苏轻侯慢步向前。
这夜,这景,这山路,都让他似曾相识。
苏轻侯极力回忆,但是关于那一晚的事在他脑海中都支离破碎难以拼合以全貌再现了。
苏轻侯显得很着急,他道:“怜琴,此境此景,还有这条山路很熟悉。我以前来过是吗?还是在夜晚来过是吗?”
萧怜琴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道:“师父,也许你记错了……”
苏轻侯道:“怜琴,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将一切都告诉你,就是让你替我记着。你不能骗我!普天之下谁都骗我,但是怜琴不能骗我。”
萧怜琴听了这话眼圈也湿润了,她道:“师父,你来过。而且不止一次。你第一次来这里,是许多年前。那也是初春的夜晚。具体时辰师父那时也未告徒儿。师父当时追杀一名仇家。你一直追到夜里,追到这里,师父你很累,也很渴。师父就下了马,朝山谷里走……”
苏轻侯道:“对!对!我很疲惫,很渴。我就顺着这条山道往里走……”
苏轻侯说着失魂般朝山谷中寻去。
仿佛追寻着一段过往。
仿佛他要让当年情景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