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蓝这一问倒也将擎战和孽徒问住了。这也确实是,无峦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会妖术也不会法术,想要逃出士兵的看押而去下毒,只怕他也没这个本事。
但纵然如此,擎战依然看这个无峦不顺眼,心中仍有许多疑问,逼问道:“也许是在跟珞摩同寝的时候,他便想要在饭食中下毒,因此深夜起来下毒后却被珞摩瞧见,他怕罪行会败露,因此跟珞摩动起手来,最后还将珞摩杀害。”
擎战这一说,倒让孽徒觉得颇为合理,顿时便对无峦更加憎恶了一些,他骂道:“你居然如此大的胆子敢做出下毒一事,也还敢对珞摩下如此重的手,说,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做?”
无峦吓得流下泪来,不停摆着手,“…不…不是我…我,我怎么敢下毒,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婕蓝和承风几人起初也觉擎战的分析有些道理,但细细推敲之后顿觉也有几分漏洞。
承风不免开口道:“你所做的猜想也有几分道理,只可惜却并不合理,既然他是半夜去下毒,珞摩跟去查看,那么珞摩应该是在发现无峦下毒的那一刻就动手,因此珞摩应该是被伤在军物房,而非是在珞摩自身的帐营中,但珞摩是在自身的帐营中受了伤,可见你的猜想并不成立。”承风提到少君时并不敬呼,倒让潭棋有些生气,潭棋本想对承风发作,但擎战手一扬示意他不要动怒,潭棋听命也就不吭声了。
擎战清冷一笑,道:“你所说也并无道理,但谁相信他身无异能?倘若不是身有异术,又岂会伤到珞摩半分,倘若珞摩只是受伤一刀倒还说得过去,或许真如他所说是误伤,但是身受两刀却太可疑了一些,不是吗?若真无心伤害对方,又岂会在对方已经重伤的情况下再加上一刀呢?”
“你,你这想法未免太可笑了些。”婕蓝不知为何,对擎战千方百计想要将罪加到无峦身上感到很气愤,“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就咬定了无峦便是下毒之人,你是跟他有什么恨你要如此做?无峦不过是雍记药庄的小二,又怎么会什么异术?不要为你的异想天开找这些可笑的理由了。”
擎战看着婕蓝,冰冷的目光中有一丝失望与悲痛,他良久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侧到一侧,仿佛并不愿跟婕蓝解释什么,他看着无峦,双眼一滞,直直地盯着无峦。
无峦看到擎战那双眼,就顿时害怕起来。突然,擎战一句话未说,便探出手直朝无峦肩胛的方向击去。
无峦没有反抗,一掌之力打了过来,竟硬生生地将无峦震出两丈之远,无峦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来稳住了身子。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见他口中、鼻中、耳中竟被擎战的掌劲震得满是鲜血。无峦‘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殷红鲜血,随即晕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