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才到那儿第一天,就出事了。
“说是晚上听见外头有狗叫,周伟成怀疑有人来找麻烦,就带着人出去。结果走了一圈没有看见什么人,第二天早晨起来他的眼睛就看不见了。”李元简直是要焦头烂额,“这事——不会跟佛头有关系吧?”
费准马上说:“这跟佛头有什么关系?他带着佛头回去都五六天了,现在才出事,怎么可能是佛头的原因?”
李元叹了口气:“不是就最好了。”如果真是因为佛头而出事,那么他们当初让周伟成把佛头带走,可就犯了大错了。虽然这件事是董涵拍板同意的,可到时候责任说不定还是要他来担。
董涵却想了想,转向管一恒:“小管,你过去看看怎么样?按说当时我已经把佛头检验过了,的确没有问题,但这种事也难说万一,不如你去看看,再确定一下?”
费准还想说话,却被董涵一个眼神压了下去,仍旧温和地笑着看着管一恒。
小成开始有点莫名其妙,还在琢磨董涵为什么忽然间又松口承认佛头可能有问题了,这会看见他示意费准的眼神,才忽然间明白过来。刚要说话,管一恒已经站起身:“知道了,我这就走。”
“哎——”小成急了,紧跟着管一恒出了门,“他们这是想把你调开啊!”周伟成的眼睛说不定是什么毛病呢,管一恒去了那边,滨海这边的案子就等于被董涵和费准接手了,那将来就算是办好了,也没管一恒什么事了。
管一恒却淡淡一笑。他年纪轻,但总有种少年老成的沉稳:“眼下滨海这边平安无事,周伟成那边却可能出事了,不管怎样我都得过去看看。调不调开的——问心无愧吧。”他抬手拍了拍小成的肩膀,把背包甩到自己肩头,大步走了。
周伟成所在的城市离滨海有七八个小时的车程,管一恒下了长途汽车,前头派过去的两个警察已经等在了车站。他们是从医院刚过来的,一见面顾不上寒喧,先把人带去了医院。
周伟成的母亲在医院陪着儿子。丈夫骤然去世,儿子又成了这样,这个原本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一下子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了许多。听说管一恒是从滨海过来的警察,她顿时哭了出来,拉着管一恒直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呀?先是建国,又是伟成,我家这是撞了什么邪啊!”
管一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还是两个警察把她扶到一边,把主治医生请了过来。一说起周伟成,主治医生也是眉头紧皱:“非常奇怪,是晶状体完全化脓了,但找不到外伤,也没有细菌感染的痕迹。老实说,我干了这么多年医生,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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