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不是说这个村长于心不忍没有听道长的话留下了那个煞星的小命,结果村子真的遭受灭顶之灾,被强盗攻破,血流成河,村长死前再三叮嘱刻下这块石碑,以便后人铭记?”
“哎,筱雨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狗血的剧情用小脑猜也是这么回事!可是通过这个石碑貌似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嘛?”林筱雨思索道。
“筱雨,我倒是有个发现你想不想听?”
“李睿,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的。”
“筱雨,你知道吗,这个杀鸡取卵的成语很有意思,杀鸡取卵意思是为了要得到鸡蛋,不惜把鸡杀了,比喻贪图眼前利益而不顾长远利益。但它好像并非咱们本土的词汇,而是从古希腊《伊索寓言》里引申出来的。”
“你想说明什么?”
“嗨,这还不简单吗?”我卖了个关子,笑道:“我是笑他临邛道士故弄玄虚,猪鼻子插大葱装蒜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给自个儿贴金了,你到底明白什么了?”林筱雨催促道。
“论这阵法符咒,阴阳五行、奇门遁甲,我确实比不了临邛道士,这小子在这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不过他也就是个偏才,对于这中华文化,尤其是古典文献显然功底十分的差强人意,你刚猜得没错,但是他小子在碑文后面还交代了生祭以及如何处置之法,竟然写的是白话文‘做道士三天’,你说这逗不逗?”说着,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啊?”林筱雨也大感意外,忍不住笑道,“你这‘杀鸡取卵’的书法我倒是真没有考证过,不过这‘做道士三天’也太逗了,哎呀不行,笑死我了,我的缓缓。”
“谁说不是呢!”我嘚瑟地说道,“哎,筱雨,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一种打心底里睥睨他的冲动?”
“有!”林筱雨忍不住咯咯笑道,“哈哈,真是太逗了!”
“这么好的段子一定得拍下来,回去也给燕姨看看,让她也乐呵乐呵。”说着我就要拿出手机去拍照。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我大惊,手上下意识地扣上了飞刀,严阵以待。
“不用拍了,我早就来了。”
“燕姨?”林筱雨惊喜道,“李睿,快把刀收起来,是燕姨!”
“燕姨?”我大感意外,“燕姨,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来了。”燕云淑健步走进谷仓,看了我一眼,“怎么不拍了,你不是说也要让我乐呵乐呵吗?”
“不不不,燕姨,我就是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你在这儿,不然我绝对不敢这么说!”我立刻夹着尾巴做人,一点不敢造次,看得一旁的林筱雨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好了,都别笑了,还要做正事呢!”
“对了燕姨,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啊?”林筱雨问道。
“这要多亏了这块石碑,也要谢谢临邛道士的愚蠢。”燕云淑的言语之中似乎也流露出对临邛道士的不屑,“至少从这件事件的设计上足见他在处理人情世故上的天真。”
“怎么了?”我疑惑道。
“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古代,民智未开、通信不畅的时候,被他这么一蛊惑,这事情倒是真的可以完成,可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就算他可以把村民耍得团团转,也难保不会有人跟我一样,拍几张照片发到网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这个石碑的照片发到了网上?”我意外道。
“不错,衡量一个民族或者社群民智是否觉醒,其实与他们所处的时代和社会发展阶段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即便是掌握着先进通信工具和科技的现代人,面对未知一样显得愚昧不堪,甚至麻木不仁。”燕云淑尽管言语波澜不惊,但是情绪上明显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愤懑。
“没错,燕姨你说的实在太好了,这帮愚民真该好好开化开化了!”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苏家正在进行葬礼,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要盯住了,胜败在此一举,明白了吗?”
“放心吧燕姨,您就瞧好了吧!”
燕云淑告诉我在村委旧楼的隔壁有一间老宅,属于同期修建的建筑,但是早已无人居住,是一个非常好的观察位置。我悄悄潜入,赶忙把大门关上,老宅的院墙很高,于是我在院子里垒了几块石头,垫着石头就爬了上去。
这座老宅虽然与村委旧楼只有一墙之隔,可是老式的天井院墙常常接近两米高,从这面的墙头看过去,村委院子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从外面看,村委里面道士做得好像挺热闹的,可是在外面看去,稀稀拉拉的,除了一些老太婆和村委干部,也没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