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如今手中再无多少产业积蓄,桑家给与不了她多少支持,许多地方还得靠母族的支撑,因此她根本无法反抗余氏的要求,因此才会舔着脸来向桑老夫人求饶此事。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但老夫人答不答应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桑悠然在大渊律法中已成年,只需她本人前往府衙以丢失为名,废除原有祖籍资料,再由余氏家主授命的接纳书便可完成改籍。
换言之,桑老夫人得知此事的时候,桑悠然已经是余氏门下的子弟了。得知此事的桑老夫人被气的又病了一场,此后每每见到余晚晚都没有好脸色。未久,余氏那边来了消息,称余老夫人身子不爽利,让余晚晚回去侍疾。众人皆明白,这是因为桑府如今已经不配与余氏为姻亲,余老夫人念及女儿,便用了这个法子将人召回去,也算是给了桑府的颜面。
那日,余晚晚穿着正服在桑老夫人的院外三扣三拜,随后在余氏侍女的簇拥下离开了桑府的大门。而桑老夫人却至始至终未曾露面。
这件事也让阿宁看到了何为真正的氏族,他们将自己的族人看得更重要,母族是唯一的依仗,也是唯一的归途。
相较之下,如今的桑家的确太脆弱了。
夜里,阿宁喝着余晚晚带过来的汤水,她细细地搅弄着,汤里放的都是名贵的材料。是的,桑府其实并不缺钱,每月分发到余晚晚手里的也不少,却还是不被余氏看在眼里。
“母亲,究竟什么是荫封?”
不知为何阿宁会问起这个,宴清安浅笑着道:“所谓荫封便是家族之中曾有立下大功,或者连续两代曾任五品以上官员,凭着这份功绩,后人可享有尊荣和朝廷分发的资粮,虽然资粮并不多,但有这个在便是对世家身份的认可。”
“那桑家从前的荫封是怎么来的?”
“桑府祖上本是书香门第,也出过五品以上的大员,但祖辈未从仕之后便搬到了淮南,历三代过后,家族荫封眼看就要被收回,那时候大渊边陲也是战乱不断,朝廷粮饷有时会供给不足,有时候便会找民间募捐,你太爷爷那个时候为了抓住这个机会,几乎将桑家家底全部捐了进去,也因为这个而得到了朝廷的嘉奖。”
曾经大渊的官员采用任命制,因此从平民中择选的可能性很低,这种捐出来的荫封是普通家族唯一的途径。虽然桑府后来的荫封是捐出来的,与祖辈所获不能同日而语,但好歹还是保住了世家的名声。
“这样啊。”
“恩,”宴清安叹了口气,道:“只是那之后桑家虽然享有世家的荫封,但后嗣子孙也未再有一个称得上名号的人,所以这荫封到你父亲那便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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