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顾繁春笑得有些无奈,“我原本是打算用这矿脉去换取西南边陲的贸易机会,但将军却想直接卖钱,这一点上我们尚未达成一致。”
这倒像是萧盛会做得事,阿宁微微低敛了眉目,唇边的笑掩住了眼底的冷淡,“你们又怎么知道厉帝会与你们做这笔交易?”
阿宁此问让顾繁春收了笑意,摇曳的天光在阿宁的脸上投射出晦暗不明的阴影,“无主矿脉发现者为主,若厉帝将萧将军留在大渊,那矿脉便理所应当是大渊的了,又何须花钱费力去‘交易’?”
萧盛如今随在西南边陲有极高的名声,但绝不可低估一个君主为获得更强的兵力所能做出的事,尤其大渊本就曾与他国因矿脉而发生战争,况且为王者习惯的是他人的贡献,以物换物那是商人的思维,厉帝可不吃这一套。
“姑娘的意思是?”
“赏赐是要讨的,不过东西不用明给。”
“怎么说?”
问及次,阿宁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却是不再开口。顾繁春见此,知道自己意图过于明显,于是谦逊地笑了笑,道:“还请姑娘明示。”
阿宁摇了摇头,道:“早在阿兰朵出现时我便知道你们的来意,只是我是一个生意人,有来有往才是我的行事之道。”
阿兰朵那般不甘心的离开,阿宁便知道会有后招,原本单只有顾繁春与萧盛,阿宁大概率是不会去搅和西南的事,但如今还有阿兰朵,鲜国的大公主。大漠最西边的国家,光从中途的耗损、运送的危机和收益来讲,庆同未必会看得上鲜国,但阿宁不同,在阿宁的眼中,鲜国同时也是最西边的口岸国家,她看上的是鲜国以北的大成,一个富裕程度不输大渊的国家。
而正是因为她有意参与,才会有条件、有对价,否则一切都是空口白谈,阿宁不会废这个功夫。这个道理顾繁春懂。
顾繁春沉了沉眸子,问道:“姑娘想要什么?”
阿宁放下茶盏,浅笑着看向顾繁春,道:“我要的是你们能给的,也是三赢之局。”
那日,安城西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老远,日头直至西斜,阿宁方率先一步离开茶寮之内,顾繁春思绪良久,对阿宁的话依旧心生震撼,从前只闻上宁胆识过人,今日方知正是因为她过人的见识才能有如此的胆量。
月余之后的皇宫夜宴之上,厉帝沉醉于鲜国使臣对大渊国力的吹嘘之中,多年来,大渊与大成虽分属两地,但比较在所难免,更何况由于中间横跨着荒原,两国之间的消息并不那么灵通,皆相互有所忌惮,此次鲜国请兵便给了厉帝一个正当的理由将兵力部署到大成的家门口,此后大成的一切都可谓在大渊的眼皮子底下,这如何不令他快哉。因此鲜国请兵一事很快便得到皇帝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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