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文昭昭的惧意却是苏瓷刻意为之。文昭昭经历尚轻,初见太子天子之姿,眼中那闪过的向往逃不过苏瓷的眼睛,但他此时却没那个心思去应付,方才以此法让人望而生却,不敢在此时多打扰。
显然苏瓷此番谋划也避开了文氏之人。
谢氏与皇后的谈话一时半会没法结束,因此她三人只能在西院暂时耗着。
良久,秋南来寻,让阿宁进内殿一趟。
西院本就偏远,这个季节的大殿空荡便更显幽冷,因此殿内放上了火炉,虽然时候上早了些,但在这里也受用。
待阿宁到时,却不止苏瓷一人在内,旁边还站着个身材微胖的太医,他此刻正偷偷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猛然听到东宫传召,还以为是太子身体抱恙,一路上跑得似脚下生火一般,到的时候喘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苏瓷微微朝阿宁扬了扬头,对太医道:“给她把脉。”
阿宁闻此迅速将双手背在身后,“为何要给我把脉?”
“你怕什么?”
苏瓷问得清浅,阿宁却噎了噎,道:“我就是前日里感了风寒,现下都已经好了,不必再看了。”
卢太医有些为难,这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要么他给你看,要么我亲自给你看。”
苏瓷从前倒是与一位游医学过一些医术,但算不得准,从前阿宁让他帮忙医治一只受了伤的鸡仔,经他妙手,那只鸡仔成了当日餐桌上的一道菜。自那之后阿宁对于苏瓷的医术就只有一个评价:人家治病要钱,他治病要命。
苏瓷眼中虽是一派淡然,但阿宁却看不出他眼中有几分笑意,知他认真,复将手递给了那卢太医。
卢太医看脉看的仔细,看毕又观了观阿宁的气色,对阿宁道:“身上可是有外伤?”
“没有。”
阿宁答得气定神闲,卢太医闻此皱了皱眉,“不对呀,这脉象当是有新伤才对。”
苏瓷看了阿宁一眼,对太医道:“按照你的诊断去抓药来。”
卢太医低身应答,而后离开。
苏瓷微微抬头看向阿宁,断无平日里谦和的笑,问道:“是你说,还是我去查。”
晚晴如今已然隐没,若是苏瓷去查,定然会搅得她的日子再无安宁,因此阿宁只能避开自己腰间的东西,挑重点讲。
“是受了些伤,为了拿到这东西。”
说着阿宁从袖中拿出来那张拓本。阿宁指了指那纸上的三尾青鸟,道:“可识得此物?”
这三尾青鸟不似现在时人流行的漂移笔法,与之相比略显得生硬,倒似与青铜器上的图纹有些相似。
“你为何会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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