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看你们面红耳赤地争着‘心外无物’倒觉得有些可笑。”
一边面红脖子粗地与人计较,可嘴里说的却是心静之法,怎么看都没什么说服力。学古经却不问心,不过是生搬硬套,做给人看的罢了。
小皇帝这话一出,场中众人一时倍感羞愧。大渊文士此番前来,文老太傅与其所讲多为辩材和辩题,这也是如今文辩大多数的形式,但他们忘了,此辩辩的是描绘先圣立心之道的古经,那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一看便是根本未将先圣之论学入心中,只不过是背的典籍多了些罢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卢青山看向高台之上的小皇帝,此时他才明白为何阿宁会将这文辩放在立国,立国这位主子便不是一个喜欢纸上功夫的人,他与文太傅所代表的文学空谈完全背道而驰。那些只知背诵毫无内化的门道在小皇帝这根本走不通。
有了小皇帝这一问,众人一时不知下一场文辩该如何进行了,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场地中央,他发色花白,身着素服,朝着高台之上倾身一拜。此人正是时飞白。
小皇帝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时飞白,见他又恭敬朝另一方的四位文学大士一礼,而后道:“鄙人自知学识浅薄,不敢邀文老太傅亲自一辩。太傅曾为千人之师,厚德载物,能亲见太傅慈颜,甚为难得,王上此前所言我也深以为然,因此我想在第三辩开始之前向先生请教一二?”
小皇帝脸上露出了莫测的笑意,道:“但你此时所问便不算文辩内容,你可知?”
小皇帝这话看似是在主持公平,实则是替文渊应承了下来。
“自然。”
时飞白说完又是恭敬一礼。
文渊看向对面高台上的小皇帝,顾自缓了一口气方才起身,对着小皇帝浅躬身躯,而后对时飞白道:“时先生请随意问。”
时飞白拱手,问道:“先生浸淫古经数十载,我且问先生,如今身安否;离欲否;嗔怒否;爱著否;骄慢否?”
时飞白这一问是古经中两位先贤之间的对话,说得便是生灵立心立德之事。他问的便是文渊其人学习先圣知识多年,是否只知字间皮毛,自身仍是俗人一个。
文渊闻此,面色不改,直言,“我亦为凡夫,自然不能免俗。”
时飞白仿似未闻其言,再问:“还请先生回我,身安否;离欲否;嗔怒否;爱著否;骄慢否?”
文渊微微蹙眉,看向对面高台之上的小皇帝,他亦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如同这堂下千人。时飞白这问一出,文渊便知,小皇帝此前那番话是故意的,这二人便是在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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