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神色冷了半分,又问:“若按你们所言,岂不是这君上就是一个糊涂蛋,能被一个女子所魅惑?”
“姑娘慎言啊,这话我可没说。”
“你们说的,这媚主二字,除了媚字不还有个‘主’字么?若不是君上,谁还能称之为大渊之主?”
此话一出对面倒是鸦雀无声,阿宁继续道:“诸位今日所言便是妄议君上,按律当如何?”
听这话,那人猝然起身,掀起了竹帘,便看到这便的四人,他倒是不敢对着这里的男子叫嚣,对阿宁厉声道:“我可没说那些,那些话不都是你说得么?”
阿宁倒是不恼,道:“大哥,你可怪不得我,这话可是你们起的头,这要追究起来,你们可逃不掉关系。”
那几人见说不过,抿着嘴甩袖离去。
赵知更看着阿宁阴阳怪气地将人气走,本是看戏的心态,转眼便见苏瓷浅笑着看向他,心下咯噔一下。
“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知更连连点头,此传言的确如阿宁所说,媚主二字的关键不在于“媚”字,而在于一个“主”字,此番言论有损的不仅是阿宁一人的声誉,还有大渊君主的声誉,尤其是大成使团尚未离京,若不及时处理倒是让人看笑话了。
阿宁因着还有明锦院的事情要处理,便与冼九黎一起先行离开了。伽兰罗待二人离开,一双金瞳看着苏瓷调出来的香,带着几分玩味,问道:“你很信任她的能力。”
遇事苏瓷并非是第一时间出手,而是让阿宁先自行解决,显然这是苏瓷对她能力的信任。伽兰罗其实很好奇,苏瓷显然关注着阿宁的事,但从她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便知晓,阿宁并非是一个被人豢养长大的笼中雀。
苏瓷浅笑了笑,将香炉盖上,待轻烟袅袅,香气萦绕。
“她一向不输任何人。”
“若她遇事不能解决又当如何?”
苏瓷浅抬眉眼,在天光之下带着暖意的光,只听他浅笑道:“还有我。”
伽兰罗此时方才知晓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方笑了笑。这个世道对女子约束重重,而苏瓷对阿宁的尊重和包容极为难得。
“若有一日连你都保不了她呢?”
伽兰罗这话让苏瓷想到了此前文氏的刺杀,他必须承认,也有他伸手难及之时。
苏瓷低敛了敛眉目,道:“那便是她的命,也是我的命。”
苏瓷的这句话,前半句易懂,后半句却难解。伽兰罗亦是宫中美姬无数,亦未曾与谁携手成长,共经生死,对于这种刻入骨子里的羁绊并不太懂,他略微沉默了半响,去追溯自己这一生中,是否也曾有有过这样的人出现,想了半响,却甚为模糊。
倒是苏瓷先笑出声,“今日怎么会问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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