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诚意伯府想要这种赔礼吗?
徐简不用细想,都知道林云嫣会嘀咕“晦气”。
“单大人,我建议现在就把苏轲带回来……”徐简道。
单慎正要细问徐简,外头衙役传报,说是陈桂来了。
陈桂提来了些点心。
“府里听说那山道是有人浇水成冰,虽闹不懂是奔着我们来的、还是运气不好赶上了,二夫人后怕不已,病倒了,”他道,“老夫人与郡主很是担忧,让我来打听打听,可曾查到什么。”
徐简咬着芸豆糕,闻言呵地就笑了。
病倒了?
装病是个好法子。
十之**,小郡主有样学样。
徐简道:“正说着要去提苏轲。”
陈桂哎呦一声,连连搓手,白着脸半晌冒出了一句“此人歹毒!”、“看来是故意为之!”、“要把他抓起来!”
师爷亦是一块点心下肚,甜滋滋的味道让他疲惫的精神缓和许多,便与陈桂说了一番,最后道:“人证物证虽有,可他要推还能推。”
“难道就放过他了?”陈桂急切着,“府尹大人您别说我乌鸦嘴,万一那苏公子知道赌鬼被抓进了衙门,他连夜把故事编得更周密了呢?万一他发疯了,让人把赌鬼捅了灭口呢?他能光屁股上街,能在山道上害人,谁知道他脑子好不好啊!大人,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单慎木着脸,一时无言以对。
徐简清了清嗓子,又一口喝了茶,才压住了口中的点心沫子、没有被呛着。
不用问,这套说辞肯定是林云嫣让陈桂说的。
林云嫣一早就怀疑苏轲,也知道衙门一整天下来必定有收获,便来催着单大人动手。
小小年纪,真是心比个头急。
徐简道:“让府里放心,既然查到了苏轲那儿,就肯定会让他给个说法。”
“郡主还有话带给国公爷,”陈桂道,“夜里寒气大,您多保重。”
徐简挑了挑眉,倏地轻笑了下。
师爷默默地看了下角落摆着的炭盆,用了一天了,人进人出的,这会儿确实不够暖和,衙门里一群大老爷们,在这些日常小事上,就是不如女子细心。
当然了,也是因为郡主格外关心辅国公。
才赐了婚,就这么放在心上,可见郡主对亲事有多满意了。
真好啊……
单慎用了点心,擦了擦嘴。
按说郡主也没来,怎么这衙门书房就腻腻歪歪起来了呢?
平日坐着极其舒坦的椅子,这会儿如坐针毡,单慎活动了两下筋骨,主动问徐简道:“我们这就出发?”
徐简起身,示意单慎先行。
一行人到了许国公府外,单慎吹着冷风,这才有机会好好问徐简。
徐简解释了几句:“明日大朝会,议论起来,圣上不爱听。”
单慎微怔。
不爱听还怎么议论?
下一瞬,灵光一显,他自己就悟了。
苏轲可以不认,许国公府也可以喊冤,天下有没有这个巧事,他们顺天府说了不算,但圣上说了算。
圣上一旦厌烦了苏轲弄出来的这些事情,苏轲是不是存心的,还重要吗?
思及此处,单慎深深看了徐简一眼。
辅国公如此笃定,莫不是今儿送文书进御书房时,已经探过圣上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