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信了七分。
若不是三公子的人,怎么会知道如何敲门?
“三公子有什么吩咐?”一人道。
“三公子快要娶亲的消息,两位应当知道吧?”陈桂见两人点头,又道,“成亲之后,自不能如现在这般。
公子万分舍不得,他这会儿在燕子巷,请两位过去一趟,最后再多热闹热闹。”
那个“多”字,被陈桂念得又重又长。
两个小倌儿一块服侍苏轲,哪会听不懂意思。
今日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其他人一道。
而燕子巷……
好像隐约听说过,三公子在那儿养了个小娘子。
又有婆子又有丫鬟的,娇贵得不得了,真把自己当好人家了。
明明也就是个脱衣服伺候贵人的玩意儿。
一人直接问道:“公子有说燕子巷那个怎么安排的?”
陈桂人精,见他们露出不屑神色,心里就有数了。
他还想要继续激化矛盾,瞌睡有人递枕头,这小倌儿直接问了,倒也省得他把话引过去。
“公子念旧情,以后即便不能往来了,也想安顿好身边人,国公爷知道公子状况,小娘子好办,过几年一顶小轿从边门抬进去,就是哥儿们肯定不行的,”陈桂清了清嗓子,“二位趁着这一回,与公子尽兴些,看看能不能再得个好去处。”
话音落了,陈桂就对上了两张阴沉沉的脸。
“轿子在外头了,”他道,“二位这就请吧。”
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是玩意儿,凭什么他们两个要被一脚踢开,燕子巷那个就能得道升天?
抬进国公府?美得她!
他们得不了好处,能叫别人好过?
等会关上门,哄住三公子,再对那娘子下手,叫她往后有苦说不出!
此处离燕子巷极近,两顶轿子从北口进时,两个身手敏捷的就爬墙进了那宅子,把院子里乘凉的婆子与丫鬟敲晕了。
苏轲与那小娘子在屋子里,压根没有听到外头动静。
轿子一落,门板轻拍,两人顺势开门,把两个小倌儿迎进来。
走到屋子外,里头翻云覆雨的动静越发清楚,两人直接推门进去,进到内室里。
下一刻,小娘子尖叫声起。
苏轲愕然看着出现的小倌儿:“你、你们……”
夏日衣衫少,两人迅速解了衣带,一人捂住小娘子的嘴,一人攀住苏轲的腰。
苏轲本就情绪高涨,只因受惊吓而浑身冒冷汗,遇着个惯会伺候他的小倌儿,很快又精神抖擞。
“公子最喜欢本事好的,”一人附着小娘子的耳朵,“多学着些!”
小娘子瑟瑟发抖,口不能言。
正是此时,另一顶从南口来的轿子停在了门口。
俊秀少年从轿子里下来,快步进去,畅通无阻地进到内室,目瞪口呆地看着挤在同一张床上的四个人。
那两小倌儿还当他也是苏轲叫来“多热闹热闹”的,继续行事。
“公子昨儿还说,诚意伯府出来的八成是块木头,毫无趣味可言。”
“还得是我们这种,会拧腰、会哼调子,是吧公子?”
语调婉转的话语涌入耳朵,少年好一阵失神,直到其中一小倌儿走到他身边解了他的衣衫,他才后知后觉。
知道苏轲靠不住、犹豫着是不是找个靠山,这是一回事,苏轲在自己之外还有那么多相好,这是另一回事。
更让他不接受的是,四个人乌烟瘴气,还想让他参与进去做第五个!
也不怕床板塌了!
“骗子!”他咬牙切齿,“你这个骗子!”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烛台,对着幔帐就是一燎,又把能看到的易燃的东西全点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