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李邵又道,“无端端的,我动什么手?我又不是疯了!”
他踹过钱浒和刘迅,是那两人背着他胡乱行事在先。
他也找过徐简的麻烦,嘴上麻烦而已,他也不对跟徐简动手。
他吃酒看斗鸡睡女人,可他不会莫名其妙动兵器。
在李邵自己心目中,他就不是那么个穷凶极恶之人。
肯定是发烧发糊涂的关系!
这么想着,李邵心情稍霁。
“父皇这几日如何?”他问汪狗子,“我想见父皇,我也要与他解释一番。”
汪狗子便道:“小的不曾听说圣上的状况,但每日郭公公都会去御前报您的身体情况,圣上依然很关心您。
您想见圣上,回头让郭公公去时捎个话。
殿下,小的说句僭越的,您虽不再是皇太子了,但您的身份依旧不变,您依旧是圣上的嫡长子,是圣上爱重的先皇后唯一的儿子。
您身体康健起来,好好与圣上说一说,以父子之间多年感情,您还怕不能挽回圣上的心意吗?”
提起被废的太子之位,李邵的面色不太好看。
可情绪最激烈的那一阵他厥过去了,醒来之后木已成舟,又养了几天病,倒也没有再为此大起大落。
李邵哼了声:“我知道轻重。”
汪狗子恭谨低了头。
不得不说,圣上还是了解殿下的。
选在封印前最后一点时间到东宫下圣旨,把殿下反应最激烈的那一阵全压在年节里,也省得天天上朝会那么多人盯着更刺激殿下。
当然,这对汪狗子来说也是好事。
他正好趁着这些时日,多安抚、开解李邵,让李邵明白东山再起是完全可行的。
下午。
听郭公公说大殿下身体恢复过来了,心情也平复许多,甚至还在后悔那天处事不太冷静,圣上便让曹公公来了一趟毓庆宫。
曹公公笑眯眯与李邵行礼,说了些年节里的好话,同时也在观察李邵。
虽然圣上嘴上没有多言,但曹公公看得出来,圣上对大殿下的反思还是欣慰的,至于欣慰能有多少,还要看大殿下的态度。
大殿下今日表现比曹公公预想的要好。
不止没有拔剑的歇斯底里,也没有表现出对被废的不满、不安,整个人看起来可以说是“平和”。
这让曹公公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在说了圣上、皇太后、皇贵妃等人的身体心情之后,画风一转,曹公公提起了徐简。
“辅国公没有进宫拜年,只郡主来了,初一时给皇太后与皇贵妃贺了新年,昨儿又到慈宁宫陪着打了场马吊,”曹公公语速不快,一直留心着李邵,“听说辅国公的腿依旧不太舒坦,也只去诚意伯府拜了年,旁的一处都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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