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晃将军和韩圭奉旨带人包围清剿太子府之前,一个自称是韩圭手下的小仆提前来通了风,宋婼才得以提前将景月清越二人和一些重要文册送出了府。
那些人虽说是来清剿,但搜剿的都是官署里的官牍和后院书房的文册,珠宝陈设倒是没动,毕竟如今还没真的定罪。
“太子妃,得罪了。”不过十五岁的韩圭,跟在余晃身边丝毫不怯场,果然是被韩越薇当作储君培养的人。
就连府中婢女都被押去讯问了,一时间,太子府冷清了下来,宋婼抱着十五站在门前,言初陪伴在身旁,看着院中士兵来来往往,满目苍凉,她高昂着脖颈对韩圭微微点头,似乎查剿的不是她的府邸。
徘徊在街头的景月和清越目标明确,依照嘱托,直奔长公主府,但她们并没有直接上门,而是在附近观察了几天。
就这几天,蚌国王上已经收到了消息,蚌国王子再三抢救依旧无力回天,命丧燕国,就算这样,燕王还是执意和亲,许是愧疚,许是安抚,许是震慑韩筹,他执意要把韩姣玉嫁去蚌国,韩筹多次进宫觐见,虽然燕王都接见了,但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倒是给韩涓升职了,升为金吾卫寺丞。
但韩筹知道,这是明升实贬,韩涓被架空了。
“父亲,对不起,那日,其实是我故意放走雪钩的,因为……我觉得以当时的情况,我无法击杀她,若是她落入狱中,对我们不利。”本来父子二人的计划是将雪钩原地诛杀,这样既能将使用前朝遗犯的造反罪名给太子,又能封住雪钩的嘴,以免事迹败露。
韩筹看着手中报上来的密折,西边几处矿山已发现了几个可疑之人,难不成是韩疆的人,不可能,他第一次去那边,怎么可能发现?
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自心而起,难不成韩疆早就调查他了?不过这个念头又被他自己否决了,不可能!韩疆的手眼怎么可能伸到西境。
他放下密折,抬眼看着儿子,训斥道:“妇人之仁!不过我也预料到了,你对那女子有些不同。”
韩涓瞬间抬眼,反驳说道:“不是的!不是父亲想的那样,儿子只是可怜她,儿子会按照父亲的心意继续和呼延小姐来往,请父亲放心。”
韩筹摆摆手,“我不在意这些,你只要能记住自己该做的就好,你姑姑如今也是老奸巨猾,这几次我算看出来了,她的野心绝对不比太子小,整日在宫中陪着王兄,说是侍疾,实则献媚。”
这种事情她干的不少,以前年少时就往王兄身边塞美人,若不是王兄对女人不感兴趣,恐怕王兄都要在她的操控下。
说完,韩疆便起身乔装,暗中去了商显府上,可惜被拒见了。
侍者传的话是:“当日商公多次拜访贵府,百般折腰,侯爷一身正气,以茶辱客,商公自是不敢再侮尊耳清听,还请侯爷早回。”
另一边,景月清越决定去拜访长公主时,却是一路通畅,被步琼悄悄从侧门迎进了内院,直接见到了韩越薇。
“求长公主殿下救我们太子妃!”景月硬拉着一脸臭脸的清越跪在韩越薇面前。
韩越薇笑道:“这是做什么,太子妃只不过是被软禁在府中,没有大碍的。”
景月抬头时,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长公主您不知道,其实,我们家殿下,一旦被查,迟早会被送进狱中的!”
清越惊讶地看着景月,猛地拉她的袖子,吼道:“你说什么呢?这能说吗!”
步琼压低眉眼:“不可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失仪!”
景月有些胆怯地看着清越,随后又如豁出去一般,再次俯身叩头,“其实我们家殿下帮着太子殿下经手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殿下送我出来之前,匆忙将一些文册托于我,可是,可是书房还有遗漏,被人搜去了,殿下说,长公主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长公主您一定会救我们殿下的!”
“求求您了!求求您,一旦被查出来,说不定殿下会成为太子的替死鬼的!”景月连连叩头。
韩越薇的眼中浓郁的兴趣几乎要溢出来了,她盯着景月身后背的包袱,嘴角勾起了笑,瞥眼示意步琼,步琼立即领会,上前将景月和清越扶起。
韩越薇说道:“这是做什么呢?帮太子妃是自然的,不过,总要让吾看看所谓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吧?不然东窗事发时,吾也不好提前做准备呀~”
景月摇摇头,攥住自己的包袱布,“不行,殿下说,要我以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