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离去,记得伤心几日,切记不要太久,过些日子就忘了最好,如此,往后才能好好生活!”
“我父亲大约会死气的揍你,是我对你不起,只可惜,我没办法帮你拦着了!你若是给我找墓地,记得找一个好地方,可以避雨的,每年清明记得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其实我不爱吃,可你在,我就爱吃了!”
“新婚之夜就让你做了鳏夫,实在是抱歉,可我太想做你的妻子,一刻钟也好,只是对你不起!”
“对你不起,来世再偿!”
数十份的信里,每一份都有“对你不起”,孟和桐看着信里的字,泪流满面。
宁远侯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许清墨原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只是她谁都没说,只是自己藏着。
征战沙场数十年的杀神,在这一刻,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俊郎的面容瞬间变得苍老,他掩面长叹,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带她回去!”宁远侯忽然起身。
一直不说话的孟和桐马上站了起来:“不可以,她是我的妻子,你不可以带她走!”
“她是我的女儿!”宁远侯怒吼,“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带她走!”
“我说不行就不行,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带她走,她是你的女儿,但她更是我的妻子,她是我三媒六聘,八台大轿娶进门的妻子,她就算死,也只能睡在我们孟家的祠堂里!”孟和桐拦在宁远侯的面前。
“混账东西,你不怕我打死你吗?”宁远侯盛怒,吓得一旁的孟大娘子不知所措。
“你打死我吧,若是她真的不在了,我也不可能一个人独活!”孟和桐就这么看着宁远侯,眼里没有半点的犹豫。
宁远侯看着孟和桐眼里的坚毅,许久以后,一脸挫败的坐了下来,他想不通也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女儿,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的,而且为什么她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却谁都没有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宁远侯掩住脸,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啊,是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呀,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呢?
所有人都沉默着。
“七天!”孟和桐再一次开口,“要么魂归,要魄!”
宁远侯的心跳窒息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孟和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和她本就是从地狱而来的人,执念散了,魂也就散了,他做完了他所有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可以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孟和桐看着躺在那里的许清墨,“所谓执念,不过求而不得,当心中所求,一一实现,执念也就散了,只可惜我从来都不是她的执念。”
宁远侯不明白,孟和桐也不愿意再多说,他给许清墨盖好被子,就这么坐在一旁,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岳父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墨墨的!”
“孟和桐,你……”
“回去吧!”孟和桐就这么看着许清墨,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