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周围视野开阔毫无遮挡物,有一点风吹草动站在楼顶就能察觉,即便在晚上,如果有热成像摄像头,有人来也一目了然。
这无疑是一处绝佳的庇护所。
江峻州基本确定陆卫就在里面,挟持言岑的目的,是万一警方在接应他们的船到达之前找到了这里,就可以用她做人质。
江峻州立即拍照并将这里的定位发给了肖介,然后从车后备厢找出一条隔热毯披在身上,一鼓作气跑到别墅底下。
借着月光,江峻州观察了一下房屋构造,判断人应该在二楼带阳台的那个房间,便顺着排水管爬了上去。
他紧贴着墙壁,站在阳台半人高的围栏边缘,轻轻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往里一看就看到了昏睡在床上的言岑。
但房间里还有陆卫。
陆卫正站在床边看着言岑,一动不动让人觉得心里毛骨悚然。
忽然,他伸手,就要往言岑脸上去,江峻州拳头一握人已经蹲下,就在他要跳下围栏的那一刻,言岑哼哼唧唧醒了,头一偏,让过了陆卫图那谋不轨的手。
江峻州咬住后槽牙又慢慢站起身,理智告诉他,现在静观其变是上策。
“小岑,你醒了?”陆卫带着笑轻声问。
言岑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恍惚,像是一副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
其实她早就醒了。
一直躺着在复盘。
她记得刚从江峻州办公室出来,就接到魏羽忱电话,说家里突然停电了,检查过不是跳闸,问她怎么办。
言岑不会想到是电线被人剪了,所以认为肯定还是电闸问题,便想回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在开门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没多想就进了屋,结果迎面就被人捂住口鼻,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陆卫的脸。
现在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是花爷。
每次她离家门还有好几米,花爷就听见动静在门里叫——这次没有。
因为家里来了陌生人,它吓得躲了起来。
再仔细回忆,其实花爷早就在昨晚提醒过她,陆卫有问题了。
昨晚她只看到陆卫的鞋,便以为他在魏羽忱房间,粗心地没察觉到,有陌生人在,花爷不可能出来。
再联想到魏羽忱早上起不来,还没精打采,不是晚上没有节制,而是被陆卫下了药。
所以他夜里偷偷出去,是为了见薛艺。
并且如果需要,她还能为陆卫提供不在场证明。
很好。
言岑压住心头直往外冒的火,竭力保持冷静,因为她知道,陆卫就在房间里。
现在,她没空深究为什么会是陆卫,也不去细想陆卫为什么反应如此迅速。
她大概能推测到,陆卫挟持自己的目的,是在逃跑时做他的人质,但他一直站在床边不走,言岑就预感到,他的目的或许还有其他。
正想着,脸上忽然有气流冲过来,她不想跟这个人发生任何的身体接触,就只能醒来,正面与他较量。
她回家时,没见到魏羽忱,不知道陆卫是不是也把她也劫持了,所以,首先要确认她的安全。
于是她假装一副头脑还不清醒的样子问,“我在哪儿?魏羽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