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我是碍眼的人吗?”王后冷冷地问道。
“哈哈,王后,您是何等尊贵之人啊,我在您面前连眼睛都不敢抬,只能低着头说话,自然也就看不见您,既然看都看不见,又怎么会觉得碍眼呢!”袁氏继续低头边吃边说道。
“放肆!你这是说你视王后为无物吗?”又一个妃子怒喝道。
“你如果长耳朵了,就该听到我说了什么,又何必问我,你如果没长耳朵,那我就算再说一遍,你也照样听不见!”袁氏依旧是尖酸地回道。
“你……”
虽然在汉兵面前,她们没办法动手撕打,但在嘴上同样可以斗个你死我活。
可就在那几个后妃还想继续向袁氏发难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她们的争吵。
她们抬头看去,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张冰,长天教六长老范清和七长老石二壮紧随其后,再后面则是一队士兵抬着四具担架。
看到张冰走到近前,守在后妃们四周的汉军官兵们立即恭敬行礼。
这些女人们也都站了起来,谁也不敢在这位名声显赫的“冷面阎王”面前摆谱,那位尊贵的王后也是一样。
张冰来到魏瑞的这些女人们前面看了看,随后淡淡地说道:“魏王与三位王子旅途劳顿,感染风寒,又兼旧病复发,刚刚都已不治身亡!”
张冰的话音刚落,那些士兵也将四具担架并排放到了地上,上面躺着的正是魏瑞和三个王子。
“什么?我的儿子!”
“啊……儿啊……”
“儿子……”
王后和另外两个之前辱骂袁氏时最卖力的妃子哭嚎着冲了过去,原来她们正好分别是三个王子的生母,其中那位王太子正是王后所生。
三个母亲扑到自己儿子的尸身上悲痛哀嚎,只有那魏瑞的身边空空荡荡,并无人过去看他一眼。
袁氏看了看身边剩下的几个女眷,只见她们都已经吓得躲在一起瑟瑟发抖,便叹了口气,缓缓走到魏瑞身前,蹲下身,拿出手绢擦拭落在魏瑞脸上的雪水。
“大王,你五十岁时看中了我,下诏纳我入宫,那时我正是二八年华!自那时起,我便恨你,恨你夺走我的青春、我的自由、我一切美好的梦!
可是入宫之后,你把一切宠爱都给了我,对我和哥哥言听计从,不管我提多么不可理喻的要求,你都会满足我!因此,我虽然还谈不上爱你,但也渐渐放下了对你的恨!
可没想到,也正是因为我,害的你打了更多的败仗,害的你引狼入室,害的你葬送了江山社稷……
如今,更是眼看着你被无耻恶贼活活害死,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也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心中已经真正有了你……”袁氏流着泪说道。
“袁氏,刚刚总枢密使大人已经说了,魏王是感染风寒,病重而亡,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辞!”六长老范清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
“哈哈哈哈,感染风寒,病重而亡!原以为你们以支援为名骗开我大魏国门行吞并之实,已是无耻至极,没想到此刻还能更加无耻!
大王和三位殿下一个时辰之前还都生龙活虎,仅仅跟你们吃了顿饭,就突然同时病死!这种谎话你们竟然也能编的出来!
难道你们是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还是大汉的人多长了三寸厚的脸皮!”袁氏冷笑着说道。
张冰对袁氏的话无动于衷,但范清却立即拔出了佩剑,转头向蹲在魏王世子尸体前的王后问道:“尊贵的王后殿下,不知您觉得魏王和三位王子是被我们害死的,还是病死的?”
王后看着眼前寒光四射的宝剑,虽然心中异常悲愤,但仍然是吓得瑟瑟发抖,她自然明白,既然张冰连魏王都敢杀死,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她这个王后的性命,于是她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嗯?难道王后殿下也跟那袁氏想的一样,觉得魏王是被我们害死的?”范清一边擦剑,一边再次问道。
“病,病死的……”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贪生,哆哆嗦嗦地哭着小声说道。
“王后不愧是王后,说话就是要比小妾更有见解!那么,你们呢,都觉得魏王和三位王子是怎么死的?都说话!”
范清接着去问剩下的那些女眷们。
“病死的……病死的……”女眷们浑身颤抖,纷纷哭着说道。
“很好,记住你们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有谁忘了,以后说错了话,那么我会立即送你们到魏王身边,继续服侍他老人家的,或许他真的也很想你们呢!哈哈!”范清笑着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