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以为,我们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曹天龙的忠心程度上,还不如想办法让他们没有产生二心的机会!所以,陛下,事关大齐根基,咱们终究还是不得不防啊。”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朕心中其实也是这个想法!”
齐思瑾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撤军了,只不过要真的让他正式下旨的话,却还需要再斟酌一二。
韩凌宇见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便也告辞离去了。齐思瑾最后的话也说明他是赌对了方向。
身心疲惫的韩凌宇回到韩府,就见自己的新婚妻子韩玲儿正焦急地等在房中,桌上的饭菜都还没有吃。
“玲儿,怎么不吃饭啊,菜都凉了吧!”韩凌宇心疼地问道。
“你早上出去上朝,结果一直到天黑都没回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韩玲儿上前接过韩凌宇脱下的朝服,又帮他换上了居家的便装。
“哈哈,这不是经常的事情嘛,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陛下每次早朝后都会单独找我聊聊,这是对我的信任和倚重。要是我哪次上朝后按时回来了,那才说明出了问题!”韩凌宇笑着说道。
“今天不一样嘛,下午的时候,韩德凯来过。”
韩玲儿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刚刚浸湿的毛巾,帮韩凌宇擦着脸。
“哦,他来说什么了?”韩凌宇随口问道。
他心中也在好奇,难道今日朝中如此机密的议事,韩德凯都能这么快打探到?
“韩德凯说,他打听到今天早朝之后,皇上把你们这些重臣和心腹单独留下议事。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议了什么事,但他猜测应该与坊间流传的曹天龙要在夜兰自立为王的事情有关。
他让我提醒你,越是战争时期,武将的地位就越高,权力也越大,但这就会让文官们更加不满,所有的文官都会希望战争的规模越小越好,结束的越早越好!
而你是如今大齐文官里的核心人物,如果这次支持了曹天龙,那不仅文官们会疏远你,武将们也不会领你的情。”韩玲儿说道。
“没了?他还说什么了?”韩凌宇又问道。
“没了,他就说了这些,哦,对,他最后说,只需要跟你说这几句就足够了。”韩玲儿想了想说道。
“嗯,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成熟了,韩家还真是祖上积德了,他这性格日后接手韩家的话,肯定能让韩氏商团更加兴盛。
只是如果满朝重臣都如此圆滑老练,那大齐又怎么复兴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曹天虎的话,我今天或许真的会……算了,这些事情就不跟你多说了。
玲儿,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有事的,咱们快吃饭吧。”韩凌宇温柔地拉着韩玲儿的手说道。
“菜确实已经凉了,我叫人把饭菜热一下再吃吧。”
“算了,也不算很凉,已经很晚了,咱们别给下人们添麻烦了,早些吃完早些休息,母亲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哎呀,饭还没吃呢,就开始想这些不正经的事儿!”
“让母亲早点抱孙子怎么能叫不正经的事儿呢,我这一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想的都是最正经的正经事儿!”
……
几日之后,正在梁东大营中的曹天龙收到了大齐皇帝齐思瑾的圣旨,这道圣旨堪称他这辈子接到过的最长的圣旨了。
圣旨上洋洋洒洒足有上千字,用大片篇幅称赞了曹天龙和禁卫军团英勇作战、扬威大陆的光辉事迹,只在圣旨的最后说了一句:卿应尽快完成夜兰王国长老会及军队的组建,早日班师凯旋。
“陛下这道圣旨,前面所有的话都是铺垫,真正想说的其实只有最后这一句。”当帅帐内的闲杂人等都离开后,曹天龙拿着圣旨,苦笑着对一旁的齐庆炎说道。
“唉,看来那些流言蜚语还是对陛下产生了一些影响啊。可这明显是燕国人的反间计,陛下和朝中那些大臣们不该看不出来啊。”齐庆炎说道。
曹天龙与齐庆炎都是大齐的显贵世家子弟,齐城内的那些风吹草动自然也都瞒不过他们。
“看没看出来其实都一样,燕国人这次玩的根本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有代、楚、魏三公拥兵自立的前车之鉴,不管燕国人用没用反间计,陛下都会担心过去的历史再次重演。
燕国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的造谣诽谤,为的就是进一步刺激陛下,增加他对我的疑虑。”曹天龙说道。
“咱们为了减少齐城那边的疑虑,自出兵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瞒着那几个内卫门安插的眼线,甚至还特意把他们调到帅帐附近,让他们能够探听到咱们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这样还是没能让齐城放心!”齐庆炎无奈地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齐城的那些官老爷们看来,我们在夜兰的权力太大了,简直就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曹天龙也是苦涩地说道。
“这就是个笑话!如果咱们真的在夜兰境内说一不二,怎么会到现在都没能让夜兰人组建起新的长老会!
而且,燕国人在夜兰的驻军起码是我们的两倍以上,还占据着水月城这个中枢之地,咱们在夜兰境内仍旧是处于弱势啊!”齐庆炎怒道。
“唉,前段时间,我还纳闷儿,为什么燕国人明明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却一直在收缩示弱,甚至完全不去进攻那些挑衅他们的夜兰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