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张旗鼓的来,裴金玉一早就有了防备。听见外面的东青出声示意,她即刻就哭着下了车,先是行礼,又叫了声:“皇上。”
皇帝下意识瞧了瞧抹泪的裴金玉,昨天天黑看的不太清,如今一看,真是一不注意,走路还不稳的小丫头,就已经亭亭玉立。
他温言问:“忠义王不是已经退热了吗?”
裴金玉哽咽道:“说是昨夜惹了风寒,这才又……”
皇帝抬脚想要上马车,裴金玉虚拦了一下道:“皇上的心意,我爹知道,可我爹交代了,还请皇上不要上车,风寒会传染,请皇上务必以龙体为重。且,这会儿大夫正为我爹针灸退热,未免再遭风寒,里头点了些炉火取暖呢。”
皇上一听,这才没有执意上去,宽慰了裴金玉几句,又回了自己的车驾里。
若不是因着裴天舒体虚,不适宜乱用药物,裴金玉真不用如此卖力地演一场哭戏。
她一上了马车,就见她爹靠在车壁上面看着她笑。
她埋怨了一句:“万一我要是拦不住皇帝,爹如此做派,不是明摆着会穿帮。”
裴天舒道:“我女儿一计不成,自然还有其他妙计。”
裴金玉:“……”好吧,亲爹你真了解我。
那么你猜,女儿我接下来会干什么呢?
裴天舒真是没有猜到,他也就不到四十岁,将要面临的是半退休状态。
忠义王身受重伤、卧床不起,这一消息已经传遍了洛阳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裴天舒很无奈地听从了他女儿的安排,回了长公主府之后,也是躺吃躺喝,还啥都不让人想。
幸好裴天舒是个适应力极强的,想当初从闲到忙挺了过来,如今由忙变闲也没理由挺不过去才是。
倒是他女儿整日见不到人了。
裴金玉这段时间明面上在干的事情,是破天荒地没事儿就去赴各家的宴席。
暗地里做的事情则一共有两件,其一就是在查她爹受伤到底是赵王还是朱无涯的手笔,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先放一边,她就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当然要将她爹挨的那一砍刀先讨回来再说别的事情;其二就是在想法子把卫长公主府,也就是她前生的府邸给要回来,那里头的暗房里放置了一些东西,说不定将来还能用的上。
这一日,后宫里头最大的那位,也就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如今没人能够管得住,只觉没有危机感高枕无忧了,加上虐那个生不出孩子的皇后也虐烦了,闲着实在太无聊,就邀了几家淑女进宫说话,一方面解闷,一方面还是想给赵王寻摸个媳妇。象征性地邀请了长公主,没想到她居然来了。
不止皇太后倍感意外,连皇后也觉得很是惊讶。要知道,她和裴金玉可是有仇的,到了她的地盘,如今她又贵为皇后,裴金玉此来还能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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