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难熬的日子,就越是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别人家过年,祁家办丧,已经够衰的了。
关键是,祁家不过是个外来户,来吊丧的也没有多少人。
凌国公爷晚节不保,连死都死的冷冷清清。
祁沐泽只要一想起这个,身上的病痛就要加剧几分,几乎成了个半死的人。
而祁福全也快被三房的人气成了半死的,一想今日才大年初三,尼玛,距老爷子过世也不过才几日,祁家就被闹的鸡飞狗跳了。
往年这时候本应该是最高兴的日子,各家走走转转,吃吃宴席,喝喝小酒。可今年这个年过的实在是憋屈不说,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祁福全觉得自己一定忘了件什么事情,不是他健忘,而是自打他祖父过世,三房就没停歇过,见天不停地找事。二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就在一边摇旗呐喊,给三房加油来着。特么的,他是一个头吵成了两个大,他就算是有两个脑子,也不够用了好嘛!
祁福全好容易从三婶庄氏和二婶白氏的包围中挣扎出来,躲进了祁老爷子的灵堂里想事情。
这一想不要紧,尼玛,福珠啊,祁磊怎么还没有把福珠接回来呢?
一忙一乱,把亲妹妹也忘在了脑后。
这是快要疯了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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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觉得这个年不好过的可不止祁福全一人,譬如裴天舒,因着裴金玉不在身边,过了一个没滋没味的年。
这是女儿不在,吃饭都没味的节奏!
还譬如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除夕宴上面,众臣看着他的眼光不对。是鄙视他,国家都快分裂了,还能在这里安心享乐?还是讽刺他,远有反臣忧患,近有权臣架空,还能快乐地做个儿皇帝,心可真够大的?
反正,皇帝觉得众臣的眼神里饱含了失望,讥讽,还有其他的不良情绪。
可这一切到底是他的心理在作祟,还是真实的呢?皇帝自己也说不清。
这是敏感到了开始怀疑世界的节奏!
不管心有多塞吧,总之年已过去,该上朝的上朝,该开工的开工,是日子总要一天天的熬下去。
那什么,度乘大圣,年都过了,再也没有推拖的理由了吧?
那就上路吧。
这一次皇帝是铁了心,连朱无涯说的“度乘大圣的身体不适合远行”都没有听进去,一心想让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赶快普度众生去。
是他帮自己解决了问题,还是自己解决掉了他,不管是哪种结果,皇帝都巴不得明天就揭晓答案。等啊等啊,什么事都没有进展,真的是好着急。
有时候皇帝忍不住还会想,其实自己也是个心黑的,连小孩子都不放心。可这是有赵王在前,防微杜渐啊。什么同父异母,真不如同母异父的省心。
皇帝是个能耐不大的,可他说的话,谁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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