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学庆的面皮抽了抽,在心里碎碎念:他说的一定不是我。
楚氏犹自不放心,裴天舒也不放心啊,只是两人不放心的地方不在一处。
楚氏还是不放心颜学庆会不会给她女儿看病不上心,裴天舒则是单纯不放心女儿了。
虽说颜学庆一副“没什么”大事的表情,可他女儿的烧不是还没退的嘛!
遂问:“如何?”
颜学庆的眼睛好不容易从金元宝上挪了回来,怏怏不快地道:“无妨。”
“开药否?”
“不用。”
“施针否。”
“不用。”
楚氏急了,又想去拿金元宝。
裴天舒冷笑:“不用,你给他他也不敢要。”
颜学庆心说:你给我,看我敢不敢要!
可是胳膊不够粗,注定了某些话他只能在心里说,嘴上说的就是另一番话了:“嫂夫人,莫要客气。”
一句“嫂夫人”,治好了楚氏的暂时性失忆。哎呀,不好,怎么忘了生孩子时的事呢!
她小脸一红,转身走了。
颜学庆一口茶哽在喉间,MD也想起来了。
裴天舒:摔,这两个笨蛋,一点儿破事,搞的跟有私|情似的,幸好他是英明神武的。再摔,快给他女儿看病啊!!
就这么磨蹭了一会儿,颜学庆见裴天舒和楚氏不放心,到底给开了剂方子。可与其说这是药方,倒不如说是茶饮,只有两味药,桑叶和菊花。
见他不解,颜学庆解释了一二:“这症看着凶险,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病,热三天,出疹,再三天疹退,也就好了。这期间,出疹莫挠,莫见风,莫食腥热。”
床上挺着正梦死的裴金玉一听,原来虚惊一场,一翻身,给个屁股在外面,睡觉去了。反正醒着也是难受,睡着了还能舒服一点儿。
果然和颜学庆说的一样,第三天傍晚,裴金玉身上的高热退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反复过。
只是总不见疹出,她心里憋闷的难受,最后颜学庆不知给她吃了颗什么做的药丸子,红疹子一粒一粒以光速冒了出来,遍布全身,尤其脸上最多。
楚氏一看,吓了一大跳,好好的可爱女儿成了个小麻子,忧心地询问裴天舒:“不会留疤吧?”
这年头,姑娘家的有一丁点儿的疤留在脸上,以后还能愉快的生活吗?
裴天舒也忧心:“不会吧!”
他也不确定,一抬脚出门右拐,找颜学庆去了。他准备去撂点儿狠话什么的,譬如我女儿要是留疤了,老子也在你脸上留个疤,巴拉巴拉的。
颜学庆奉旨看病,圣旨上说了什么时候汉寿翁主病全好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复命。
于是,这几天他心安理得地吃裴家的住裴家的,顺便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谭中秀表示,没见过比他还衰的拖油瓶,这会儿正给师父洗臭袜子呢。
他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师母啊,其实不温柔不善良,就是一天打师父个十顿八顿的都行,只要管洗臭袜子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