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面卡得实在,拌了辣油的面汤都跟着窜进鼻腔, 呛得他脑门直烧, 黎之清咳嗽没两声,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嘴里的面条才嚼一口, 黎之清实在没法继续嚼碎了咽下去, “啪”地把筷子拍在碗沿,手机也随意丢到桌面, 伸手就往纸巾盒上摸。
他手刚伸到一半,又没忍住猛咳了一下,辣味疯狂上涌, 眼泪顿时飙出眼眶。
黎之清差点以为自己鼻腔要爆了,心里一句“卧槽”没说出来,尤川直接走到他身前, 从两边捏住他的下颚骨迫使黎之清把嘴张开, 同时把他下巴往后一抵, 右手直接摊开把面接住, 左手收回来后又端起桌上的豆腐汤,让他喝了两口顺顺嗓子。
黎之清缓过来, 赶紧抓了几张纸巾把面裹走, 使劲擦着尤川的手心,一脸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喝完汤嗓子舒服些,可鼻腔还是觉得辣,说话时夹着两声很轻的咳嗽,红着眼眶低着头, 就跟在尤川手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尤川盯着他的睫毛,把他这副惹人疼的模样端详片刻,右手手指一收,把黎之清拿着的纸巾抓走,他另一只手的指尖动了动,又用力往掌心攥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去摸他的额头。
黎之清看他走去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难为情地揉了揉火辣辣的鼻子,把手机从桌上捡起来。
冯梁秋在那边听他先是一阵猛咳,接着甩开手机,最后还可怜巴巴地小声道歉,以为黎之清真是被这消息吓住了,忙稳住情绪沉声安抚他。
黎之清把电话重新举到耳边的时候冯梁秋已经结束了安抚的那段,刚好进入到思想教育的部分,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就得要‘拼一年春夏秋冬,搏一生无怨无悔’。”
黎之清:“……”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天还没黑呢,你现在瞎灌什么陈年老鸡汤。”黎之清说着又喝了口豆腐汤,被辣油呛完连声音都有点哑了。
冯梁秋愣了下,回道:“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调头不难,你年纪轻,事业才刚刚开始,有什么错误观念改了就行,咱不怕这个。”
“我有什么错误观念?”黎之清被他接连灌来的鸡汤灌懵了。
冯梁秋也被他突然间的态度反转搞懵了:“你不被吓得都忏悔了吗?一直对不起对不起的。”
黎之清眨眨眼,明白过来:“……我那是对尤川说的,刚刚我把他的手给弄脏了。”
冯梁秋跟他的脑电波总算成功对接:“我去,我还以为你追悔自己没束身自好呢。”
“我追悔什么?你也说自己不相信那消息是真的了。我被楼煜包养,被楼煜……”黎之清说着自己笑开了,“这话是谁造出来的,大胆包天屁股冒烟啊。”
楼煜结婚多年,夫妻俩身体没有毛病却一直膝下无子,从前有人怀疑过他是不是对异性无感,不愿意跟他家里太太有身体上的亲近,也在心底猜测着楼煜可能是有位同性的心头好,暗地里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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