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天还没亮就又来看了她一次,反复确定她没事才回去,乐山更是在早饭时,很认真地把自己喜欢的糖饽饽硬塞进若岫口中,若岫自知是这几日来对过去思虑过多,加上这几日恰是每月最虚弱的那几天方会如此,见他们这么担心自己,心里感激,又觉得本就不该对过往如此挂怀,便放下心思,神清气爽上了马车继续赶路。许是由于快要到达微水城,虽是山路崎岖颠簸,大家脸上却都挂着淡淡的笑。
晌午太阳正耀眼,大家都在熟睡,若岫却没有歇午的习惯,便坐在车门处透气,一直沉默的车夫转头看她一眼。
“昨日,大夫说你是思虑过甚,忧思郁结胸中,加上一时感怀将这病激了出来。”
“哈,我这人平日懒散疏略惯了,竟还有忧思凝于心中,真是奇了。”若岫只是笑,顾左右而言他。大哥昨晚的欲言又止,怕是以为她在为这一路未知的凶险而担忧吧,若岫觉得好笑,又没办法解释,只得任他如此误会了。
“你,可还在介意那傅家少爷不曾娶你?我说过的,若你想嫁他,我会帮你。”车夫正色道,虽然那微微泛红的脸让那气势没了大半,但是那难得的严肃神情,还是让人有些不适应。乐水想岔了,这小车夫竟也有他的理解,若岫觉得脑袋大了起来,只盼着若兰别这么理解才好,看来上次没说透,倒是她的不是了,当下决定和这个不务正业想做媒的车夫说个清楚。
“你倒说说看,他又有何处让我能心仪至此?”若岫笑道,心里却叹息,自己真正所思所虑反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要独伴她一生了。
“傅家堡是武林世家,傅青云在武林中年轻一辈而言,也算得是中上之资,他虽有些好高骛远,却也还算是一时之选。”车夫看着若岫慢吞吞的说,眼里仿佛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君子当虚怀若谷,此人偏就这一点不甚合我心意。”若岫摇头晃脑的说,而后又有些出神地道,“若想嫁人,难道必定是为那人家世有多显赫,武功有多高强,若不为铺张浪费,要这般金山银山何用?若不去惹事生非,要那盖世武功何用?候门一入深似海,非我所愿。跑江湖惹是生非,亦非吾愿。‘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平生最愿做一条适意流淌的河,览群山,观沧海,周游列国,自在悠然。就算不能如此,便也希望踏实生活,如有闲暇,门前栽两棵树,屋后种草种花,恬淡美好,何必去掺和纷争、徒增烦扰。若得一人作伴,必是懂得此心此意之人,又岂会是那仗剑江湖、追求天下第一的傅青云?”
小车夫低头沉思,像是被触动了心事,不再说话。
若岫回过神,自觉不该在他面前说这么多心里话,不禁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道,“照这样走下去,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微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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