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顾凉微看着沉思的方林,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方林,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起身走向了浴室。
再怎么说,温泉,没有拒绝的理由!
……
“那个……穆南栀,你们之间……”
隔着一道光幕,方林枕着温泉边缘的石台,一时间没有开口。
对面,顾凉微迟疑了一阵子,“抱歉……你可以不用说,这是你的自由。”
方林沉默了半晌,才有声音传来。
“你应该调查过我的,还有万灵帝国皇室。东龙诸天战,皇帝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顶上去,哪怕你正好缺我这么一位队友。”
方林一笑,“我的过往,有很多都流落在那个界域,在那些只言片语的传说里,你们想查出来并不难。”
顾凉微不禁皱眉,“把话扯得这么远干什么?我的确是万灵帝国人,但是你别忘了,我更是风雪元灵!”
方林一顿,抬手伸出了水面,有轻微的水声响起。
方林揉了揉额头,长呼了一口气,“抱歉。”
顾凉微撇了撇嘴,“她是认识你的。”
方林一怔,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谁。
方林诧异,“你怎么知道?”
顾凉微一笑,“这是女人的直觉,你不懂。”
我不懂?
不就是直觉么?
女人的直觉。
方林微微一叹。
“那些过往啊……对我而言,那只是我的一段岔路而已,我有我该去的地方,有我该做的事情,我没法停留,也没法探寻。”
“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却也觉得我算是欠她的,这是我的本心。”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在这样的地方又见到她,以这样的方式。”
“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实现实力飞跃?”
顾凉微停顿了几秒,“你的意思是……你遇见她的时候,她的实力不是这样的?和现在……差距很大?”
方林嘴角有着莫名的弧度,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岂止是很大……”
“我身为帝炎天使,这些年过去,我也不过是虚神而已。而当年,我遇见她时,她那个级别在我眼里就是蝼蚁,吹口气都能拍死一大群的那种。”
顾凉微一脸诧异,“可是现在,她已经真神中期,反超了你一个大境界,在真神这样的修为上!”
方林笑得落寞。
“所以啊,我觉得匪夷所思,我觉得我是不是认错了。可是这世界上,会有两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和一模一样的名字么?”
顾凉微沉默了。
方林心中叹息,仰躺着一阵烦躁。
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能够造就出这样的她呢?
还有一点,便是她的态度。
她装作不认识!
这是为何?
她在逃避什么?
还是说,她在愤恨当年方林的离开?
想不通,依旧是想不通。
方林长叹一声,起身跳出了水面。
修炼吧,修炼!
隔壁,顾凉微正在出神,被突如其来的水声吓了一跳。
然后……方林就直接走出来了,跨越了光幕……
“啊——”
“方林你疯了!”
“快滚回去!”
方林,“……”
……
方林想说,你要是不叫,我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你这一叫,我忽然觉得我要是不做点什么,那也太对不起你这一场嗷嗷大叫了。
最后方林旁若无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淡然走出了浴室。
顾凉微,“……”
顾凉微想说,你礼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