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清姐,今天伙食不错哈,开荤吃鸡肉了。”
刘淑清有些厌恶的扫了眼赤膊纹身男,挪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这才一边给锅里添加佐料,一边道:“小东家,我男人在家呢,你有啥事吗?”
赤膊纹身男嗤了一声,向刘淑清又靠近了两步,道:“你男人在家又怎么了?老子是你们的房东,还不能在这站一会儿了?”
刘淑清脸色沉了沉,没有吭声。
赤膊纹身男扔掉烟蒂,笑呵呵的把头凑到了炖鸡的铁锅旁,嗅了嗅锅里散发的香气,笑呵呵地道:“清姐,这锅鸡肉好香啊,和你一样,让人闻一下,就走不动道。
要是能舔一舔,咬上一口,估计我就要爽翻啦。”
刘淑清脸色涨红,哪里没听出赤膊纹身男的一语双关,一时间是又羞又怒。
可是刘淑清又不敢发作,这个赤膊纹身男名叫黄兴龙,正是这一排棚户区的少房东。
他们家前两年,虽然经济一样拮据,但好歹还能按时交得起房租。
可今年过来,女儿瑶瑶得了病,攒的积蓄全都花到了医院。经常是穷的揭不开锅,房租也是一拖再拖。
现如今他们家已经欠下黄兴龙合计三个月,共一千二百块的房租了。
这也弄得他们夫妇两人,在黄兴龙面前越来越理亏,抬不起头来。
当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黄兴龙这两个月来,曾不止一次的趁着杨建飞不在的时候,暗示加明示过刘淑清,只需要陪他睡上几晚上,房租他就不收了。
刘淑清又羞又怒,忍不住沉声警告道:“黄兴龙,你要是再耍流氓,我可就叫我男人出来了!”
“就他?你叫他出来啊!”
黄兴龙肆无忌惮的道:“出来让他给我付房租,天天不出钱,还想住我家的房,要脸不要脸哪?”
刘淑清脸都红到了耳根子,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家欠人的房租,这才被人想说啥就说啥!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正是买完菜还剩下的三百多块钱。
有整有零的把钱整好,刘淑清道:“这里是三百五十二块七毛,先给你交了。
剩下的,再缓些日子,行吗?”
黄兴龙哼声道:“打发叫花子呢?这些还不够一个月的房租呢。”
没接那些钱,黄兴龙把脸向刘淑清面前凑了凑,道:“我之前给你说的话,你倒是考虑考虑啊?
你看看你们家,老的是个瘸子,小的又得了死病。生活还有啥奔头?
不如你跟杨瘸子离婚,跟老子算了,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有啥不好?”
刘淑清眼神清澈,坚决地道:“黄兴龙,我们虽然穷,但我们活的有骨气。
我就爱我男人,哪怕是跟我男人留宿街头,我也愿意。”
黄兴龙见她油盐不进,也是恼羞成怒,伸手就抓住刘淑清的胳膊,怒声道:“你还跟老子玩起忠贞不二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在这墨迹?
我告诉你,你们今天要么给老子把房租交齐了,要么你就陪老子睡觉抵房租!”
之前两人说话还压着声音,避讳着里面的杨建飞,此时黄兴龙怒火上涌,也不管那么多了,声音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