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嗯”了一声,举着烛台点燃,缓缓走到他身侧,捏住他下巴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药人看了一会,施出一招“烟视媚行”,喃喃道:“天夙?”
若这药人能如那兽脸人抵御他的媚术,便更加可疑。
一双狭长的蓝瞳里,瞳孔微微扩大了,目光逐渐涣散开来。
白昙伸手探入水里,擒住药人的一只手腕,食指压住他命脉处,仔细抚摸,却只感觉到一丝极为微弱的内力涌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疑惑地“噫”了一声,难道是他想多了?
犹豫了一下,白昙又将他的手引至娆骨处,挨了一下,却只感到一阵酥麻,不似之前被那兽脸人触碰与见到巫阎浮幻像之时反应那般剧烈。
这兴许就是姽鱼儿所言的区别?
自身情意萌动......
白昙晃了晃头,甩开这念头,撤开了手。
也许真是他多疑了?
这人当年真的是老魔头的细作么?
当年他救他,到底是不是另有缘由?
白昙凝视着烛光中男子苍白的面庞,眉毛紧紧蹙起。
琢磨这些问题其实毫无意义,巫阎浮已死,而这人已成了一个没有记忆的药人,时间又已过去数年,可一个一个的疑问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白昙越想越是心乱如麻,嗅到药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忍不住低下头去,咬破他颈侧皮肤,贪婪的吮吸了几大口药血,走到榻边卧下。
把头缩进被子里,他将一口药血全吐了出来,睁大眼睛,屏息凝神。
巫阎浮睁开眼,两下解了自己穴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榻上少年良久,待听见他呼吸平稳下来,才从浴桶里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近了榻边。
他俯下身子,伸手拂过少年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头鸦发。柔软顺滑的发丝溜过手心,如同抓不住的似水流年,诱得他不禁稍稍收紧了手指。
——现在他要想把他抓在手里,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不过,再多等一等也无妨。等他亲手助小娃娃坐上武林霸主的位置,再将自己的功力取回来,让整个武林都知道,西域武林霸主是谁的人。
最好在武林大会上,八抬大轿的将他明媒正娶了。
如此想着,巫阎浮直起身子,被子却探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腕抓住了,巫阎浮稍一迟疑,刹那间,少年猛地蹿了起来,一把扼住他的脖颈,将他翻身压在了榻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催花折枝手”点了他的穴。
“装了这么久,想必很辛苦罢?”少年屈膝压住身下男子胸膛,低下头盯着他,一头鸦发俱泄到他脸上,“天夙?我这般唤你,你敢应吗?”
巫阎浮抬眼看着上方少年凶神恶煞的可爱神态,胸口发痒,心念电转。
——到了这一步,褪下这第一层伪装,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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