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老家时对她一次次的逼迫。
再比如如今的依旧不肯放手,再细致点,那就是今晚他编的那个故事。
她和季岫白之间没有那么牢固的信任感,而陈深杀人诛心,他一句话就成功地在他们之间埋下了个隐患。
她别开脸去,只能假装看不到。
可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许禾柠被巨大的压迫感压得呼吸微微不畅。
“陈先生这苦肉计用得不错。”季岫白视线顺着陈深的脸往下落,最后定在他的手上。
陈深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小九爷放心。”
他目光随后移向许禾柠,看到的只是一张漠然冷艳的脸蛋,“我苦肉计再像,该视而不见的人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
他对许禾柠的心思,毫不掩饰,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先有他们之间的不对付,才有如今的陈深看上季太太。
梁琮过来想要查看眼陈深的伤,他只是握着手掌,“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这游戏很有意思,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参与。”
陈深说罢,带着梁琮快步出去了。
颜露被丢在包厢里,此时额头挂着血,晕厥在地上不动。
秦延烦躁地抓抓头发,“草!”
旁边的朋友劝他,也有人看出季岫白脸色不好看。
“小九爷,您不必跟这种人置气,毕竟北港的事他刚栽了,一口怨气出不来,他对季太太也不是真敢动了那种心思,无非就是想找回点面子。”
许禾柠原本想当个隐形宝宝的,她这会抬起头正好看到季岫白望过来的目光。
他嘴角上扬,但根本看不出笑意。
不敢动真心思?他可太敢了,而且很早以前就敢了。
陈深还是秦延给喊进包厢的,如今出了这一串的事,他有种兜不住的感觉。
他忙拿起桌上的话筒,走过去几步将它往许禾柠手里一塞。
“嫂子,我们唱歌,玩开心点。”
秦延赶紧推了把自己的女人,让她去点歌。
不管许禾柠会不会唱,好歹让包厢里有点音乐声再说。
“我唱歌和念经一样,你们会受不了的。”
季岫白看她就是故意不想唱,她配音配得那么好,几首歌能难得住她?
还是陈深受伤了,她的心思就飘出去了,是在担心他?
他坐回许禾柠身边去,谁都没管颜露,即便她此时已经昏死了,但在别人眼里好像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一样。
前奏飘扬在包厢的每个角落,季岫白将许禾柠拿着话筒的手抬起来,“唱。”
好吧。
她硬着头皮上就是了。
女人是照着榜单瞎点的,第一首是古风曲,前阵子在抖某音很火,搭配上一些虐恋剪辑,能把人听出眼泪来。
许禾柠看眼歌名:《半壶纱》
她不是很会唱,但好歹字都认识。
悠悠风来,埋一地桑麻。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
秦延就觉得那歌词吧,用在这两人身上还挺配。
袈裟和檀香,玉镯和轻纱,季岫白和许禾柠,仿佛有种深深的宿命感。
歌词很好,意境很好,曲调也好,只是许禾柠唱的……
季岫白伸手将话筒给拿掉了,“走吧,回家。”
许禾柠仰头看他,“我还没唱完呢。”
“不必了,回去。”
许禾柠跟着他走出去两步,秦延虽然觉得耳朵解脱了,但还是客套一句,“小九爷,嫂子没唱完呢。”
季岫白回过头来,“你想提前被超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