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
“草,挺好的?难得你有这觉悟。”
许禾柠真的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了,他不正经。
在床上,最后妥协的肯定只会是许禾柠。
她叫了大半夜的季老师,他觉得好听,她觉得羞耻,他刚开始说只要她张口肯叫,他就放过她。
可后来显然不是,季岫白又说有了第一次,后面该更好张嘴才是。
第二天饭桌上,苏晓给许禾柠张罗着早餐。
“晓晓,我不想喝牛奶,想喝点豆浆。”
苏晓听着她的声音很不对,“少奶奶不会感冒了吧?嗓子好哑。”
季岫白在旁边,也算是给她解围的,“她昨晚学习到太晚,喊老师喊哑的。”
“啊?”苏晓搞不懂这什么操作,“是因为老师没教好,少奶奶生气喊的吗?”
许禾柠并拢着双腿,又昏昏欲睡,男人听着苏晓的话,恍然大悟,“我说怎么骂得这么凶,原来是老师没教好。”
那一定是他的教学方式有问题。
季岫白将两个奶黄包夹到她碗里。
她吃不下,“我不要了,你自己吃吧。”
季岫白:“我昨晚吃过了。”
苏晓:“?”
昨晚哪里有奶黄包啊,这都是早上现做的。
许禾柠已经羞得一句话不想说了,说多错多,谁知道季岫白这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
傍晚,一辆黑色的奔驰驶入南安城的某个小区,天已经暗下来,但楼下还是有很多玩耍的孩子并未归家。
梁琮替陈深拉开车门,“前两天刚给他们安顿好,还没人知道这里。”
两人上楼,梁琮按响门铃。
过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看到两人时,眼里露着谨慎和疑惑,“你们是?”
“我们是贺林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女人见状赶紧开门将他们迎进去,“快请坐,随便坐。”
房间里跑出个小男孩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扒着门框好奇地看他们。
梁琮冲他招招手,又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
男孩怯生生的过去,看看陈深,这个叔叔好吓人,脸冷得跟冰砖一样,他没敢接。
梁琮替他剥了糖纸,又把糖塞到他嘴里。
女人没说两句就哭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人也见不着……”
北港出事后,贺林就成了警方最大的突破口,也成了这个案子里最关键的人物。
梁琮只能安慰着她,“会没事的。”
本来他和陈深就没打算过来,这种时候当然要避嫌,但他不知道陈深怎么想的,听说贺林的孩子过来了,就执意要来看看。
梁琮将女人拉到边上,给了她一些现金,女人推着手说不要。
陈深坐到餐桌前的一张椅子上,见男孩咬着棒棒糖,一直在看他。
他招招手,“过来。”
男孩虽然有点怕,但还是上前几步。
“叔叔,我爸爸会回来吗?他之前说这儿有个好大的动物园,还有大马戏表演,他还没有带我去看过。”
陈深看着眼前的男孩,跟那时候的自己似乎重叠了。
同样瘦瘦小小的个子,同样稚嫩的脸庞,同样在等着父亲归家。
他抬手揉着他的脑袋。
女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赶紧接通,里面传来几句说话声,紧接着就是她蹲下身去,哭得撕心裂肺。
梁琮和陈深对望眼,就听到女人哭喊着,“贺林死了,他们让我过去趟,他再也回不来了。”
男孩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叔叔,我要爸爸……”
他这会也不怕了,扑过去抱着陈深的手臂,“人死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了?我不要,我不要爸爸带我去看大马戏了,我只要爸爸回来。”
陈深刚失去亲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也只有他才会懂,这才是苦难的开始,没有能庇佑他长大的父母,他的一生都在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