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琮低着头不说话。
陈深酒喝多了,酒劲还没完全过去,整个人都是半醉的状态,“许禾柠呢?”
梁琮不敢说她来医院了,更不敢说她在隔壁病房。
“她没来,反正我没看到她。”
“我说什么来着……”陈深一拍额头,“季岫白在说谎,许家根本就不会接受他,还说什么女婿呢,你说他是不是笑话?”
梁琮看他醉意越来越重,“是,就是笑话,深哥你好好休息。”
都挂水了,这张嘴就不能闲着吗?
“不行,我要过去嘲笑他。”陈深说着撑起身,这可把梁琮吓坏了,忙按住他的肩膀。
“医生吩咐您静养,一定要休息好。”
陈深挥开梁琮的手,“我让他在我面前,跟我装!”
“深哥,深哥!”梁琮都不敢大声说话,万一被季岫白听到,他也想着要带许禾柠过来炫耀怎么办?“我的祖宗,您就躺着吧行吗?”
陈深掀开了被子,梁琮在旁边恨不得将他绑在病床上。
“我不过去,我走走。”
“您都这样了……”走什么走啊,躺着才是最安生。
陈深将输液袋递给梁琮,让他高举着,送到医院来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喝多了,可一走路,面前的墙和地都在动。
陈深往前走了几步,手撑在墙壁上,梁琮以为他是腿软。
“我扶您去床上躺着。”
但是下一秒,陈深将耳朵贴向墙壁。
梁琮:“深哥?”
“嘘。”
陈深靠在那,浑身酒气逼人,梁琮则满面担忧地盯着他的侧脸。
许禾柠看季岫白许久不说话,也不动一下,她再度凑过身看眼,“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她说话声很轻,隔壁的人压根听不见。
季岫白嘴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疼。”
“还要喝水吗?”
季岫白点了点头,“嗯。”
许禾柠看杯子里还有一些,便给他加了些热水进去。
她走到季岫白那一侧,将杯子递到他面前。
男人眼帘吃力地抬动,手想要往上抬,但是一直都在抖。
“不至于吧?”
季岫白又把手放了回去,声音虚得犹如一根丝在飘,“你没胃痛过?”
痛过,痛起来真的不要命。
热水确实能缓解一些疼痛。
“我都给你倒好了,喝点吧。”
季岫白脸抬得高高的,看样子想让许禾柠喂他。
“你自己拿着,不然我又要泼你一脸水。”许禾柠不吃他这套,再可怜都没用,他难道真的连拿个水杯的力气都没有?
季岫白无奈,只好自己接了过去,他刚喝一口,还没咽下去就从床上坐起身来。
“烫!许禾柠,你——”
许禾柠自认为水温差不多的,她也没试过,“真的烫吗?”
季岫白舌尖都被烫麻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那么无聊。”
一墙之隔,季岫白的那句许禾柠喊得特别清楚,还大声。
陈深眉头逐渐皱拢,那双寒潭般的眼睛慢慢看向梁琮,“你听到了吗?”
“深哥,他有可能在给许禾柠打电话。”
“不是,许禾柠在隔壁。”
陈深意识到这一点,手掌在墙上使劲砸了好几下。“许禾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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