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说道:“他们船上都备了很多套潜水服,但是张俭为了省钱,咱们北极号上一套都没有准备。”
这意思是,他们压根没有还手的机会。
但是,老约翰说完,发现庆尘脸上分明出现了放松的神色。
说实话,庆尘还以为大家会在海上火拼呢,如果只是下海割浮漂的话……
还差点意思。
割浮漂其实已经是很阴损的手段了,能让一个捕蟹船损失惨重,巴伦支海上曾经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某个船长把另一个船长的老婆睡了,又或者是港口捕蟹人势力准备洗牌了。
庆尘极目远眺看了远方沧海的边际:“往目的地去吧,阿尔卑斯号走了。”
老约翰朝着那个方向,瞪大了眼睛,却什么都没看到:“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庆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都走了当然看不到。”
这话差点给老约翰气到!
……
……
船身晃动间,老约翰指挥着秧秧将鲱鱼鱼饵挂进蟹笼中,又指挥着庆尘与尼德普将逐一将8只蟹笼投入大海。
尼德普这边紧紧盯着庆尘,似乎生怕对面的年轻人在投入蟹笼的时候偷懒。
毕竟六百八十磅的蟹笼,老约翰用吊机把蟹笼放上甲板边缘的投放台后,需要两个人挂好浮漂的绳子,然后合力将它给推下去。
这时候如果有一个人偷懒,另一个人的体力消耗就会非常大。
但是,尼德普感觉奇怪的是,他好像比以前省劲多了……
难道是张俭租的捕蟹笼质量不行,所以重量轻了?
尼德普看了庆尘一眼,偷偷单独抬了捕蟹笼一下……没抬动。
一磅约等于0.45千克,如果不细算的话一个捕蟹笼就是610斤左右,这哪是普通人能抬动的东西,不然捕蟹船上还要吊机干什么……
然而,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前方一个巨浪扑来,尼德普被这一浪打的向后退去,正好踩在绳盘之中。
蟹笼快速沉入海底,那一圈一圈飞走的绳索眼看就要缠在了尼德普的脚踝上。
老约翰大喊:“割断绳索!”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庆尘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抽出工作服里的匕首。
老约翰急了,他知道如果船员不按他说的做,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尼德普如果被缠着拖入海里,根本活不了,短短十多秒的时间,海底巨大的压力就会让尼德普丧命。
然而,又一个浪扑来。
当海浪即将扑上甲板的瞬间,老约翰分明看到庆尘一只手拉住了绳索。
那下坠的蟹笼,也被一下子停住了!
他愣了一下,徒手拉住绳索?!
还没等老约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海浪已经拍在了所有人身上,根本看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待到海浪顺着甲板重新流淌进海里,老约翰扶着吊机,第一时间就朝尼德普的方向看去。
只见尼德普跌坐在甲板上,秧秧则站在他身旁。
刚刚那一刻,庆尘拉住了一瞬的绳索,让尼德普原本被紧紧缠住的脚踝处,松了一些。
而秧秧则趁着这个机会将尼德普拉了出来,两人完美的默契配合救了尼德普一命。
但这一切都被海浪掩盖住了。
老约翰又朝庆尘看去,对方手里并未拉扯着绳索,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似的。
“怎么回事?”老约翰疑惑道。
尼德普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自己要掉进海里了,结果及时被这位姑娘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