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夷呆了一呆,见桃四娘把华云飞紧紧抱住,突然心头一阵狂喜,他一声没吭,猛地跳起来,仿佛一只被狗撵着的兔子,飞快地冲出了小巷。
华云飞左手抓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刀子刚刚拔出一半,桃四娘紧紧地抱住了他,饱满的胸膛正挤压在他的手背上,那种柔软与丰挺,骇得华云飞一动也不敢动。
他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从不曾被一个女人这么抱着,那软软的、异样的感觉,让他的头脑一阵迷糊,他根本不敢挣脱,因为那样势必要和桃四娘有更多的身体接触,华云飞整个人都懵了,只能颤声道:“放开!四娘,你放开我!”
桃四娘哪肯放手,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
徐伯夷冲到路口,慌不择路地往前狂奔,跑不多远恰见前方涌来大队人马,吹吹打打披红挂彩,中间一顶小轿,旁边还有一位身穿大红状元袍的新郎倌儿骑在一匹白马上,却是一户人家正在迎亲。
徐伯夷就像后边有鬼追着似的,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咦?你……你是……”
那新郎倌竟是徐伯夷曾经的县学同学,一见徐伯夷不由大吃一惊,徐伯夷两眼直勾勾的,疯子一般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新郎倌的大腿:“下去!下去!”
“哎哎,你干什么,哎哟……,疯子,你这个疯子……”
可怜的新郎倌被徐伯夷抱住大腿用力一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徐伯夷急三火四地爬上马,一拨马头,用力一磕马镫,大声叫道:“驾!驾!”便向城门口疯狂地奔去。
城门在望了,徐伯夷激动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了腔子:“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老天已待我如此苛刻,无论如何也不该让我死的,冲出去!冲出去,就有生的希望!哪怕藏名隐姓,哪怕浪迹天涯,只要活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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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的其实不重……”
“我其实伤的不重……”
“我的伤其实不重……”
类似的话叶小天也不知说过多少回了,可是若晓生和叶小娘子该大惊小怪还是大惊小怪,毛问智该破口大骂还是破口大骂,冬长老眯眯着眼睛,该满屋子乱转还是满屋子乱转,而太阳妹妹就一直坐在榻边,握着他的手,大眼睛泪汪汪的,好象在聆听遗言。
至于张三员外,李四老爷,王五大人们,一拨一拨跟向遗体告别似的,你进来,我出去,个个神情关切,人人义愤填膺,任凭叶小天如何解说,他们都充耳不闻,叶小天终于放弃了,闭目不语,只管扮演好尸体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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