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情...”
还未踏进秋阑苑的屋门,江晚吟便听到芸香的哭啼声。
看到芸香跪在段忘尘跟前,双脸被打得肿了一片,她脸上闪过一阵慌意,镇了镇心神后走上前问他,“夫君这是做什么?芸香可是犯了什么事?”
“你自己教出来的丫鬟,她犯了什么事你会不知晓?!”段忘尘厉声呵斥她,脸上带着怒意。
江晚吟噙了噙唇,眸中带着委屈,“吟儿真的不知夫君这是何意?...”
“侍书,带喜婆上来!”
从竹云苑出来后,他便叫侍书去将今日的喜婆寻过来,问了许久,她才招认拿去给宋轻歌的喜服是芸香交给她的。
“大夫人,老奴从芸香手中拿到喜服时,她确实说了这是您吩咐的。”喜婆跪在他们二人面前,战战兢兢将说给段忘尘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这回,你还有何话说?!”
段忘尘脸上的怒意更盛,往日她对宋轻歌做的那些事,他都可以忍,可是今日是宋轻歌嫁给他的日子,她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让他觉得她在这侯公府里无法无天,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吟儿没有做过!”
她咬着唇,没有松口。
“好,你不认我便等到你认为止,再进这秋阑苑!”他拂袖,一道红色的衣袍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江晚吟凝着他远去的身影,没有开口挽留,方才还紧咬的双唇一点点展开,勾勒出一抹阴鸷的笑意。
“夫人,侯爷果然信了。”
芸香抹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江晚吟转过脸,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喜婆,“你做得不错,之后要怎么做你只需会去等我的消息便可。”
“是。”
喜婆应了一声。
芸香从袖中拿出一袋银两,递到她手里,“之后做得好,大夫人自然还会有赏。”
“谢大夫人!”那喜婆拿了银子,欣喜若狂的走了。
“只可惜今日那几个市井混混失手了,现在也不知所踪。”芸香担忧地说道。
江晚吟用手攥着丝帕,叮嘱她,“务必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白日里凡是从竹云苑到正堂要经过的路,她都将下人支走了,可谁知这样反倒弄巧成拙了。
“是。”
芸香应声而下。
半夜,许是喝下的药起了作用,宋轻歌一直在冒虚汗,段忘尘守在她床前,亲自帮她擦拭额角的汗珠。
成亲之日让她受这样的苦,让他很是自责。
第二日,宋轻歌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午后。
“小姐,您可醒了。”扶柔见她睁开双眼,急忙弯下身子扶着她起身。
待她坐稳后,扶柔才又开口,“侯爷昨夜陪了您一晚上,这会正给您熬粥呢。”
宋轻歌微微点头,片刻,她眨了眨微卷的眼睫毛,看着她问,“昨日你寻了太夫回来后,可曾遇见过什么人?”
扶柔想了一下,便摇头,“奴婢并未见到什么人。”
“那你是在何处寻到我的?”她继续追问。
“说来倒是奇怪得很,奴婢未在长廊上寻见小姐,便急忙跑回竹云苑,见小姐已躺在软榻上了,奴婢顾不上多想以为是您自个儿回来的。”
扶柔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嗓子。
宋轻歌垂下眉头,鼻尖宛若还缭绕着昨日闻到的那抹清香味。那抹香味,明明像极了金雀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