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柔跑过去,安抚她的情绪。
“侯爷...”
侍书摇了一下躺在床榻上昏迷过去的段忘尘,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将侯爷扶回去吧。”
过了片刻,宋轻歌抬起头来,脸上的惊慌褪去了一些。
“是。”
侍书这才扶起段忘尘,出了她的屋门。
扶柔守在她床边,不敢再到外面去守着。
等她靠着床柱睡着了,宋轻歌还未闭上双眸,她伸手,摸到了被褥上的石子,她将石子握进掌心里,一点点收紧。
第二日,她让扶柔梳洗完之后,便从后门坐上马车,往长乐府而去。
到长乐府时,府中的下人告诉宋轻歌,落镜笙正在府上面见贵客,让她在外面候着。
扶柔见她低头,百无聊赖地转动小桌上的石子,拿了一碟糕点到她面前:“小姐,您好歹吃点东西。”
一个晌午过去了,她还滴水未进。
“我不饿。”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头也未抬。
扶柔以为她是为了昨晚的事伤怀,咬了咬唇后说道:“侯爷昨夜也是喝醉了酒才会那般,他心中始终是有小姐的,不然也不会不顾老夫人和大夫人的感受,仍娶了小姐。”
“扶柔,你相不相信萧哥哥还活着?”她转动石子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神色复杂。
“萧公子?当年一场大火,萧老爷一家人都被困在府中,萧王府外有宫中的侍卫守着,一个人都出不来,那场大火您也是亲眼所见的,萧公子怎会还活着?...”
扶柔怔了怔,不知晓她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是啊,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她喃喃道。
后背上挨了王氏的一棍,她一整晚都未睡好,扶柔拿了一块软垫,让她靠上去假寐。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长乐府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小厮跑到她的马车外,低低唤道:“二夫人,公子有请。”
“嗯。”
她这才睁开双眼,扶柔将她扶下马车,二人随着小厮往府内走去。
穿行在扶疏草木间,徐徐夜风吹过,将她昏昏欲睡的睡意吹去了一些。绕了好一会,那小厮才停下脚步。
“二夫人,到了。”他欠身退下。
御风站在东园外,对她说道:“公子说了,只让二夫人一人进去。”
“你在外面候着。”
她叮嘱扶柔一声,往园子里走去。
有两盏灯笼挂在月洞门上,照得园内一片影影绰绰。落镜笙身穿一身月牙色长袍,一头墨发用锦带束起,正低头倒茶。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她,往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覆了一道光彩,“来了。”这一声,似是知晓她今日必定会来找他。
“你为何要害我?”
只可惜,宋轻歌站在他面前,开口便是一句质问。
剪水双眸间,带着冷意。
他放下手中的茶壶,将茶杯呈到她面前:“二夫人这是来问罪来了?”
“我只问你一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算计我?”她拧着眉头,那双眸子一直紧紧凝着他。
“因为,你是带罪之人,不配在这世上好好快活!”眼前的热茶升起一道水雾,笼罩上他此刻带着盛怒的脸。
宋轻歌怔了怔,“若不是表哥,我根本不会与你相识。”
“是吗?那二夫人可还记得这个?”他低头,摘下腰间佩戴的黄缎荷包,扬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