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靠近,带着寒意的气息拂过她细致的面颊。
她哭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
“若非如此,为何在他娶了江晚吟之后,你仍想嫁给他?既然你一心想嫁给他,我便遂了你的愿!”
他脸上透满恨意,拿下她手里紧攥的荷包。
“萧哥哥,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发现不知从何解释而起。
落镜笙凝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她,拂袖离去。
在无峦山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没有忘,也不敢忘。
她坐在种满金雀的东园里,橘色的灯笼烛光洒到她身上,让她觉得身上一片清冷。
“萧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扶柔冲进去将她扶出东园时,她嘴里还在喃喃解释着。
她不怨落镜笙,不怨,一点都不怨。
她想,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一定过得很苦。
回到侯公府,她便生了一场大病。
段忘尘知晓宋轻歌生病,还是在七日后,侍书与他说看到太夫悄悄从竹云苑后门出去了。
他一想才发觉,还真是有一段时日没见到她了。
他大醉那晚,跑到她屋中胡闹的事,他隐隐约约能想起来一些。若是以往,他必定会在一醒来便去与她道歉。
可如今她做出了这样的事,他不想见到她。
眉间,染上一阵焦虑。
“侯爷,不如奴才先去问问扶柔,看看二夫人的身子如何了?”侍书在他身侧,低头问他。
宋轻歌的身子本就柔弱,待在侯公府的这些年大小病不知生了几回,每一回,他都守在她床侧。
“去问问吧。”
他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
“是。”
得到他的回应,侍书赶紧退了出去。
退到门口时,正好碰上江晚吟,见他这副急匆匆的样子,她便开口说道:“去吧。”
“夫君,听说轻歌妹妹病了好几日了。”江晚吟将芸香手中的参汤呈到他面前。
他放下手中的竹简,凝向她,“她生病了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夫人不必可怜她。”
江晚吟勾了勾眉眼,佯装叹了一声气,“说来也是奇怪得很,怎的轻歌妹妹一从长乐府回来便生病了,也不知晓那夜她在长乐府中发生了何事?”
段忘尘眸色一紧,“阿歌去了长乐府?”
“是啊,吟儿也是听府中守门的小厮说的。哎呀,我以为夫君与落公子交好,是知晓这件事的。”
她眨了眨眼,与他解释。
“我去一趟竹云苑!”他从长椅站起来,径直走出书房。
江晚吟凝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他与侍书一前一后踏入竹云苑,侍书见他突然过来,也是有些吃惊,“侯爷,您怎的也过来了?”
“你在外面候着。”
他的语气,十分不悦。
侍书立刻颔首,站在屋外。
扶柔喂宋轻歌喝完药,退下去时正好迎上他,急忙低头退了下去。
宋轻歌一脸病容,唇间透着几分苍白,“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此刻的她,跟以往与他闹脾气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不管你?是不是早就想从我身边离开了?”
段忘尘没有与她靠得太近,离她有半尺的距离,她却能感觉得到,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阵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