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还错怪你咯?”朱棣嗤之以鼻。
“肯定是错怪孩儿了啊!您是不知道外面怎么传的,诛杀方家十族,独留一个方渊不杀?说是丢到边塞充军,一个10岁小鬼硬是没死,还略见其功,一路高升,短短一年从一个五户小队长,变成了从二品的十三省巡抚。”朱高煦几乎是细数了一遍林川的经历。
“说我什么?”朱棣也被儿子的大喘气给勾起了兴趣。
“都说这方渊其实就是您的私生子,所以您才百般照应。”朱高煦放大招了。
“放他娘的狗屁!如此妖言惑众之人,让锦衣卫都给我抓起来杀了!”朱棣被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明明只是惜才与愧疚之心,竟被传成了**之君,谁也受不了。
“消消气,消消气!我也是听外面嚼的舌根子。但是您也该回头想想,是不是对那小子太厚此薄彼了,他可是戍边的将士,既然是我大明的将士,怎么就不能执行危险的任务了?难道您这皇上御驾亲征不危险?我领军奔赴穷乡僻壤,平定安南不危险?对了,只有兄长安心坐镇朝堂,没啥凶险之事。”朱高煦顾左右而言他。
“少在这给我灌**汤,马上征战四方再苦,也苦不过这三尺三寸的案头之苦。”朱棣如此说,正是这段时间自己批改奏折所领悟的心得。
一朝天子,真不是人干的活计,文武百官每人每天一到三个折子,朝堂之上他们这么一说了事,光是看,朱棣都要看上两个时辰,还别说事无巨细,事事回复,还要处理得尽善尽美。
说真的,朱棣情愿在草原上杀个七进七出,与将士们粗茶淡饭也无所谓,就不愿意被困在这案头,不停地写写画画,比坐牢还惨。
“太子殿下进谏!”忽然之间,门外传来金宝公公的吆喝之声,得到了朱棣应允,大腹便便的朱高炽迈过门槛,进来请安。
见老二都跪着没起来,大胖小子也是学着跪地磕头道,“儿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来这套,我要活个万岁,还不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给急死?都快起来吧。”朱棣也是被这么一闹腾,都不知如何生气了,招呼两个儿子都站起身来。
“老二,你又干什么好事?瞧把爹给气的。”朱高炽凑到了兄弟耳边嘀咕着。
“老大,你这话就亏心了,我也是为国为社稷出力,爹要恼,我还能挡着不成?”朱高煦倒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都给我嘀咕些什么呢?要说话就大声说,藏头露尾,鼠辈行为。”朱棣一扫两人,两人都是不由脖子一缩,闭上了嘴,“太子爷,地上的折子捡起来看看吧,是你兄弟接见巴噶木想出的高招,你给审审。”
朱高炽弯腰有些费劲,二弟眼疾手快先一步捡起来,像献宝一样递到了朱高炽的手里。
爹让看,朱高炽自然看得仔细,一封不多字的折子,却看了足有一刻来时,才啪的一下合上。
“看完了?”朱棣单指揉压着太阳穴问道。
“回爹话,看完了。”朱高炽有问必答。
“觉得如何?”朱棣是想借太子的口,断了朱高煦的念想。
“我看,此事,二弟处理得很是妥当,没毛病。”朱高炽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