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朱高炽感觉像啃了苦瓜一般。
“哈哈哈,果然苦吧!总不能老衲一人被坑。听说这叫苦丁茶,老衲也是第一次喝,老衲人生一般的滋味。”姚广孝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随手在棋盘上落下了黑子。
“国师爷,我不擅长围棋,怕陪不了您老人家啊。”朱高炽主动认输。
“连珠棋会吗?”姚广孝随手将黑子推到了棋盘的中央。
“小孩子玩的连珠棋?您还下这个?”朱高炽诧异道,毕竟所谓连珠棋就是五子棋,谁先连五子便算赢,规则简单明了,五岁孩童都会。
“围棋,以天下为局,运筹帷幄合纵连横,方可胜出;连珠棋,以人生为局,以事为棋,纵横交错,查漏补缺,善终,方可赢。”姚广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上私房课了,自然高兴,落了一白子连在黑子右侧。两个加起来都过百的家伙,就这么下起了五岁孩童玩的连珠棋来。
“国师,等一下爹会来找你,他有两个困惑,一个是关于方渊,一个是关于我与我兄弟。我不想多生事端,也不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第二个困惑我就不问您的意见了,我只想听听第一个。”朱高炽切回主题。
“关于方渊,困惑何在?”姚广孝笑了笑。
“他太强势,当初爹看上了他那股傲劲,对其一路提拔过来。短短两年间,他完成了几乎所有不可完成的任务,且势力还在壮大。”朱高炽脸露难色,因为这种提携中,也有自己的功劳。
“太子爷是担心他会反?”姚广孝点题道。
“毕竟他与我们朱家有灭十族之仇,此仇换作何人都难以接受吧?况且,他已露出反意,收拢了一批靖难遗孤的团体入其营中,还不跟兵部报备。按大明律,已经可以治其欺君之罪了。”朱高炽还特别提起了律法,似乎是在给处置林川找寻法理支持。
“不说,就是欺君?要这么算,天下人人,何不在犯着欺君之罪?”姚广孝并非在帮方渊辩驳,只是说句大实话。
“国师爷,您觉得方渊该如何处置为好?按照他的功绩,即便我不有心提拔,终有一日他也会成为大明最强的一支军事力量。这是把双刃剑,一面指着蛮夷外敌,一面正对着我爹的喉咙了。”朱高炽也是担心不已。
“太子爷,该你下棋了。”聊到深处,朱高炽的棋子悬在了半空,久久未落,姚广孝催促起来,“你看方渊像不像这盘棋?”
“何解?”朱高炽疑惑道。
“他的今天是你爹种下的因,你随着一步一步走来,结成了今天的果。
朱棣是皇上,天下是他的,也是你的,最后终究会是你的。他怀疑所有人,猜忌所有人,说是为了天下,实则为的是江山永固。
而你则要想的是,这颗子,对于你,是否有利也?”姚广孝直接点播道。
“我已无法分明,近些日来,老二做了许多贡献,战功赫赫。爹很高兴,夸赞老二有他当年之英姿。
我知道爹不喜欢我,体态臃肿,不善戎马,镇不住武将,自然也守不住边疆。他想考虑换太子,所以才特招国师爷来,商讨此事。”朱高炽其实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