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营的众人也很乖巧,不吵不闹,离开了衙门有的回军营,有的回家中,都在休养生息。他们几乎全员有伤,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操练。
至于老六队,萧何也安排了人员盯梢。这伙人太狗了,每天开着门就是各种吃喝玩乐,一点正事没有。院子里一下烤全羊,一下叫了妞回来按摩洗脚,可把盯梢的人馋得呀,恨不得上去跟林川当拜把兄弟了!
萧何也是说到做到,每天吃过中饭就跑来了,非要打上几圈,到黄昏时分才走。
林川留他吃饭,但萧何总是推辞,他保持了一点距离,让林川不能再多加侵入他的领域。
其间林川去了两次保命阁,采买了一些战斗中坏掉的装备,也顺道打听了一下关于萧何的事情。
萧何,北镇抚司百炼校尉,年仅二十五岁,已是百户,为人精明,心思缜密。近年来不少离奇大案都是由他侦破,堪称大明神探。
锦衣卫中四大校尉,还有善于缉凶的追风校尉赵虎,神出鬼没的天印校尉广陵君,锦衣卫指挥使贴身亲信的泉兴校尉陆千秋。
广陵君与陆千秋都隶于南镇抚司,级别高于北镇抚司,算是监督部门。
但萧何的名气更大,也更多与各种官员打交道,当然也最难缠。
阿瞒形容萧何这人就像表面温顺的毒蛇,一旦找到机会给你来上一口,非死即伤。劝林川还是离他远些更好。
但知道萧何没有派系之后,林川却是喜欢上了这个大明神探,毕竟他很聪明,而聪明人多自负,自负人总觉得自己不会输。
麻将就变成打压聪明人的最好手段,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连日来,萧何牌技精进有目共睹,学会了算牌做牌记牌各种技巧。但是,他依旧打不赢林川,应该说林川想他赢就赢,想他输就输,甚至能控制赢多少,输多少。
终于,在一日牌局最后,萧何直言不讳道,“方兄,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萧兄何出此言?”林川正摆放着面前的麻将,头都没抬。
“我承认生死有命,输赢在天,但在这牌桌之上你就像那天一样。起初我怀疑你和队友做局,但看下来,他们完全是在按照自己的思路在打,并无异样。
只有你,就像能看穿我们所有人的牌面,不,你是看透了我们的心,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你的想法在打。你一个人,打四家牌。”萧何一张五筒丢了出来。
“游戏而已,我可还没那么龌龊。几天下来,萧兄不也学会了算牌做牌了吗?但有一样萧兄还没学会。”林川笑着吃下了五筒,又听牌了。
“噢?说来听听。”萧何来了兴趣。
“麻将之道,无外乎攻防布局,追求多大的利益,就要承受多大失败的风险。想赢,一定不能贪。认清时局知斤两,不用金鼎震八方,只需,胜天一手便可。”
林川与萧何四目相接,一对亦敌亦友的麻友,却在此刻心头敞亮。
“你有能力杀丘福,不,你有能力杀所有人。”萧何斩钉截铁道。
“然后呢?”林川不以为意。
“可你不会给人拿捏的机会,你一直都在胜天一手。”萧何想到这里,脊背都不由发凉,“今日后,我不会再来,麻将我也不会再打。丘福的案子我会如实禀报为鞑靼所为,可否?”
“这是萧兄自己的工作,问我作甚?”林川不接招。
“方兄只需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但凡有一日我用得上方兄时,你不可推脱,必须保我。”萧何无比坚定。
“谢过,当然。”林川算是用144张牌,彻底征服了大明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