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螳螂显然也察觉到了外来者的敌意,立刻扑扇着翅膀,一个加速跳跃,就撞进了外来者的密集队伍中。
只见树皮螳螂的镰刀挥舞,带着锯齿的后腿四处蹬踏,众多外来者或丧身镰刀之下,或被后腿踹飞。
而外来者也不是弱者,虽然身躯渺小,但它们数量众多,悍不畏死的一层层的向树皮螳螂发起进攻。
树皮螳螂一不留神就被众多外来者爬上了身,这些外来者非常有经验,它们牢牢抓住树皮螳螂的身体表面,不让树皮螳螂利用跳跃或短距离飞翔来摆脱。
然后,这些外来者迅速移动到树皮螳螂的关节、甲壳缝隙等弱点处,开始拼命蛰咬。
树皮螳螂吃疼之下,镰刀挥舞的更加快速密集,又收割了很多外来者的性命,而外来者依旧不计伤亡的奋力进攻,让树皮螳螂身上的伤口迅速增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时不知所措,外来者和树皮螳螂,都是能够将现在的我轻易置于死地的存在,现在它们之间却恶战了起来。
这时候,本已经逃走的求生欲再度回到了我的体内,我立刻爬起来,向着一个方向逃走。
此时,天空中没有苍蝇,身后没有外来者的追兵,草丛里也不用担心神出鬼没的树皮螳螂的魔影。而我的伤口经过舔舐已经大致恢复,我走的异常迅速灵巧。
——我是分割线——
黄昏时分,我抵达了原本的目的地——部落之前在山丘上的旧巢穴。
但是,我却心如死灰。
没有,哪里都没有,经过一番仔细搜索,我确定旧巢**及四周都没有年轻蚁后和年轻战士的身影。
实际上,旧巢**已经成为了一些喜欢阴暗的小爬虫的家,如果她们来过,这些小爬虫势必早就逃走了。
旧巢穴四周也没有她们留下的痕迹。
联想到曾经有两只苍蝇转而去搜寻她们,联想到外来者与树皮螳螂作战时,这两只苍蝇也始终没有出现,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局,我的部落已经完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年轻的蚁后。如果她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独自孤零零的活着,没有同伴,也不会有后代,更不会有哪个部落会接纳我,我不过是一具将死未死的残躯罢了。
不死心的我回到旧巢穴,把小爬虫赶走,独自过了一夜,寒冷的一夜、孤独的一夜、绝望的一夜。
第二天,年轻蚁后她们还是没有出现。
而我,却在绝望之中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除了心灵的痛苦,还有身体上的痛苦。
我感觉伤腿的伤势在恶化,不仅更加的痛楚,还有燥热与不适传来。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这种状况我见过。战士们一旦受了伤,就必须及早舔舐伤口,不然就容易出现这种症状,最健壮的战士出现这种症状也难逃一死。
我干脆爬上地面,迎着初升的太阳,在模糊的意识中慢慢爬去,寻找一丝光热来温暖正在变冷的身体。
然后,我似乎看见了邪神的爪牙从地上冒出,向我爬来。
呵呵,迎接我死亡的,不是神,而是邪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