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银子不多,在凰城这样繁华的地方自然是租不到什么好放子,但现在余鱼老的病小的幼,又不能选择那些虽然便宜,却十分混乱的地方,她倒是不怕,但老爷子得的是呆症,她怕老爷子会被人欺负。
所以余鱼犹豫了许久,直到牙人都不耐烦了,这才咬牙在城西区以每月二两银子的价格租了个三间房的小院子。
租金是一年的,余鱼一口气付了二十多两银子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这爱钱又小气的毛病是上辈子落下的,上辈子她跟着老爷子在外流浪了许久,老爷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两人很是吃了好些苦头,因为没有银子,她和老爷子还蹲过城门做过乞丐,这抠门的毛病就是那会儿落下的。
直到后来老爷子突然完全清醒,将她托付给那个人,她这才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老爷子终究还是看错了人,最后为了她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回想前尘往事,余鱼除了对那人的恨,更多的却是对师父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人也不会对师父下毒手,她也没有想到,那时候呆症已经十分严重的师父竟然因为她突然清醒过来。
租好了房子,余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子虽然不便宜,但贵也有贵的道理,这是一间堂屋左右各一个房间,房子不大,足够他们爷俩住了,最让余鱼满意的是这是个带院子的房子,院子里还有一棵老桃树和一口井。
有了这口井,她日常用水就方便了许多,也不用和其他没井的人家一样去公用水井排队挑水。
也难怪刚刚她磨了那牙人半天,对方愣是不肯让价格再便宜了,现在想想,单是这口水井,这个价格也算值了。
收拾好房子,余鱼马不停蹄地去将老爷子接回来安顿好,一直到老爷子被安全地接回家,余鱼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也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了。
这个时候余福得风症应该也被人发现了,将她送去镇上的三叔公必定也知道她不见了,不过以她对三叔公的了解,那老家伙收了她的钱,又是他亲自送她去镇上的,心虚之下,必定不会深究她到底是不是逃跑了,他只会认为是余福喝醉了让她去镇上的,这样一来,那就不是他的错,而是余福的错,余福不见了女儿,只能怪自己,就怪不到他身上了。
三叔公不帮忙,余福得了风症连话都讲不利索,刘氏一个妇道人家又断了腿,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彻底的脱离了那个家了。
至于镇上姓张的那家畜生,她估计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余鱼眯了眯眼。
“有人在吗?”有人敲院门,余鱼去将门大开,敲门的是一个长得有点壮的妇人,妇人脸上挂着笑,眼睛却乱转着地往院子里看。
“你是?”初来咋到,余鱼也不想得罪人,虽然她很不喜欢对方乱打量的眼神。
“小崽子,你家大人呢?”妇人看余鱼又瘦又小,皮肤发黄一副营养不量的样子,撇了撇嘴问道。
“你有什么事?”余鱼不耐烦了。
“哎哟,你这小孩什么态度呢?算了,婶儿我不与你计较,你让开,我要去院里打水。”妇人完全不将余鱼放在眼里,伸手就要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