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们当家人,他们却从未把我当做过家人啊。”楚尚书站起来,“今日还有什么事情未处理?”
“这些日子都比较得闲,没什么事情。”
......
杨柳巷一处宽大的宅子中,薄以年坐在屋内看着正在摆弄花草的中年人,面不改色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二叔入京也不告诉侄子一声,也好让侄子给你摆一桌接风啊。”
“何必那么麻烦。”薄二爷微笑着,用剪刀把花盆里面的老枝剪断,“人老了,就喜欢清净。”
“清净?我也喜欢清净啊。”薄以年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面上看不出喜怒,“可是二叔每次都让那么多人去拜见我,总是扰我清净,我还以为二叔是特意提醒我,让我来给你接风呢。”
薄二爷握着剪刀的手一顿,他放下剪刀,在婢女端来的热水盆里面洗了手,又用帕子把水擦干,这才走过去在正座上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笑道,“哪些不听话的狗奴才,居然打扰了你养病?”
“二叔真是连几个属下都管不住,是谁去打扰我的都不知道?”薄以年抬眸看着薄二爷,面露嘲讽,“二叔果然老了。”
薄二爷像是听不出和一年的嘲讽一般,颔首,“的确老了呀,越来越不中用了哦。”
“嗯,所以那些人我就替二叔处置了,二叔不必感谢我。”薄以年淡淡一笑,把茶杯往自己旁边推了一点,“二叔这如今老了,下面的人不听话,这品味也越来越差了,连东西的好坏都分不出来了。”
“这点的确不如你。”薄二爷端着喝了一口茶,笑道,“你样样都要最好的,我啊,老了,人啊能用就行,东西能吃就行。”
“那二叔千万别让人把自己伤着。”薄以年站起来,随手把茶几上的茶杯拨落在地上,“这种劣质的东西二叔还是能不吃就别吃了,别把自己吃坏了。”
“以年啊,二叔也奉劝你一句。”薄二爷站起来,微微一笑,“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总有自己触手不及的地方,你说是吧?”
“二叔的告诫,侄儿铭记于心。”薄以年回头和薄二爷对视,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冷色,“不过二叔,如果那个女孩再受一点伤,侄儿就不只是帮你管下人了。”
说完喊了一声流星,流星带着福伯走了过来,薄二爷看见福伯,眉头一皱,薄以年看了一眼薄二爷的神色,面无表情,“福伯应该更喜欢跟在二叔你身边伺候,以后就让福伯贴身伺候你吧。”
“薄以年,你的时日无多,何必苦苦挣扎?”薄二爷也不装了,深沉的看着薄以年,沉声道,“你把手中的权利交出来,然后做个闲散公子不好吗?”
“二叔。”薄以年看着薄二爷露出真面目,并不惊讶,他反而面上多了一些笑意,“我就喜欢你的坦诚。”
“明明是一家人,何必反目成仇?”薄二爷不接薄以年的话,沉声道,“你把权交出来,也省了不必要的死伤,你自己也可以轻松一些,我这不是一切都为了你好?”
“二叔,把自己的贪心解释的那么深明大义,真让侄儿佩服。”薄以年转身往外走,“你京城的那些人我先帮你清理了,当是我送你的礼物,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京城,否则别怪侄儿心狠,亲自把你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