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霍司承对文副官说:“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
文副官说:“明白。”
通话结束。
霍司承抬起头,钟息端着水杯和药进来,霍司承接过,一声不吭地吃了药。
“失事的原因还没查清楚?”
钟息破天荒地主动发问,霍司承愣了一愣,不禁反问:“你还关心这个?”
钟息拧好药瓶的盖子,“不关心。”
之前钟息说这样的话,霍司承只会心堵,但这次他竟然听出一点赌气的意味,再联想到昨晚摘戒指时钟息的激烈反应。
这是反话。
霍司承感觉自己重新占了上风。
刚刚被盛煊一番话说的正郁结的心情和窗外的天气一样陡然晴朗起来,他重新坐好。
果然他还是习惯这种居高临下,把控制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他打量了钟息一番,“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把戒指给我。”
他以为他捏住了钟息的命门。
结果钟息二话不说,直接把戒指摘下来,扔给了霍司承。
银色的戒圈以圆滑的抛物线落下,不偏不倚地砸在霍司承的膝盖上。
“……”
霍司承慌忙用两手接住,一脸的不可思议,见钟息淡淡看他,他气极都不知道如何发泄,只能狠狠瞪钟息,钟息毫不在意。
最后霍司承只能动作粗鲁地把戒指塞给钟息,恼道:“谁想要你的戒指?拿走拿走。”
钟息好像早有预料,从容戴回戒指。
霍司承想起盛煊说的那句——他是你军校四年里唯一的败绩,
再度惨败,他懊恼地想:真是奇了怪了,他连一个偌大的基地都管下来了,怎么就斗不过一个钟息?
钟息不耐烦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他倒是反客为主。
霍司承心口堵着气,脸色也冷了下来,可钟息的脸色比他更冷,眼看着钟息转身离开,走到床尾了,霍司承一时没忍住,直接坦白:“我不信任联盟调查局,我让小文重新调查了。”
钟息皱起眉头,“可是联盟调查局是由你父亲直接领导的。”
“我父亲就可信吗?”
钟息问:“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就可信吗?”
霍司承脸色一僵。
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他竟然能信任钟息到直接说出“我父亲不可信”这样的话。
他以为他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盛煊和文泽,盛煊就不说了,文泽是他的亲信,从军校就培养默契,这些年一直替他鞍前马后,几次军事访问遇到危险,文泽都冲在他前面。这次进入直升机前,文泽也一再请求和霍司承同坐,霍司承认为行程短暂,就安排文泽先去做其他工作,出事之后,文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送他去医院的路上愧疚得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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